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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罗菁起身相送,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对了,你有空的话,帮我再转笔帐。”
“就是他,相信我。”男人自信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也是59岁。”
联合银行总行的大楼经常为人所诟病,这是一幢金色的完全正方体大楼,艺术家们认为很有现代感,正常人则觉得这就是块发霉的切糕。
一个月前……陈行远已经几乎失势,甚至被人力主任罗莎压制。
“拒!!”陈行远大臂一挥,只说出了这一个字,没有半分迟疑。
时间又过去了半分钟。
“……”
“你在怕么?”陈行远幽幽问道。
约莫半分钟后,站着的男人微微咳了一声。
“嗯……”郝伟轻轻放下茶杯,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腰,“今天怎么样。”
椅子上的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这四个人被逮捕了么?”
“郝行……嫂子……”进门后,张家明面露谄媚的笑容。
“那时,钱才的表情和你一样。”陈行远看着秦政,露出了说不清的笑容,“你忘了么,当时钱才说什么?”
“屁话,那这一个月你在做什么?”郝伟不忿道,“每天除了说工作忙,你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现。”
与林强的忙碌相比,联合银行的另一个地方则完全是死气沉沉。
包括张家明在内。
在他身后,秦政不敢露出半分表情。
“不是总行的面子,是他的面子。”陈行远面露狂笑,“14年了,怎么可能因为面子就停止!传话下去,立刻从分行调动5个人,去龙源救急,我要给林强时间,给林强空间。”
秦政心下暗叹——最后一年,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郝伟的妻子罗菁衣着朴素,像是十年前的知识分子,她看上去很老,比郝伟还要老,硬焗出来的黑亮的头发与她本人很不搭调。
“林强一定可以,他已经被激怒了!”陈行远身体激动得发颤,指着屏幕道,“我记得这眼神,野兽一样的眼神,被激怒的野兽,就像撕碎罗莎一样!撕碎他!撕碎他!”
最终,自己的劝告完全付诸东流了。
而现在,事物却发展到了这个轨道上。
后面的男人等得心慌,再次问道:“他手上的资料具体是什么……我们还不清楚……”
“陈行……”秦政缓缓道,“总行刚刚下来指示……林强在街上公然斗殴、挑衅执法机关,对我行声誉影响极坏,要求立即将他停职……”
晚八点,张家明疲惫地走进东区某小区的一户人家。
韩睿就站在门口,即便是冬日,亦然满头大汗,头顶恍惚冒着白气。
情急之下,他动作有些大,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又连忙坐下:“新单位太累了……妈的,要不是为了混退休……”
晚九点,蓟京西区,陈行远宅邸。
“小韩啊,有个问题你没搞清楚。”陈行远微微皱眉道,“并不是罗莎好对付,而是她本身就有问题,最近的事,只是问题暴露罢了,早晚的事。相反,陆友道根本就没有问题,你如果要强加问题上去的话,就必须做好上面的工作,不然我这边也没办法。”
“人很多,林强又亲自盯柜了。”张家明换好鞋后,在郝伟夫妇身旁坐下笑道,“嫂子,还是你先知先觉,早就料到林强会行动。”
“我……我……”韩睿拍着大腿道,“陈爷爷,我们这边不比联合银行,陆友道可没罗莎那么好对付,说倒就倒了。我们付出这么多努力……肯定是要有困难的,只要迎难而上,给我个机会,对联合银行和报社都好。”
“当然!”张家明使劲点了点头,“他事儿可不少,准保会露陷!”
“最后一年,多少人倒在了最后一年。”椅子上的男人支撑起身体,关掉了电脑屏幕,回身拍了拍他,平静得出奇,“是陈行远,林强只是一个不计后果的投机者而已,他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魄力——是陈行远。”
“嗯。”椅子上的男人木木应了。
“他今年多大?”
“跳得刚好。”郝伟一拍大腿,冷言笑道,“本来这事跟他没关系,现在……够他死一百次了!等这边凌晨一定罪,他立刻就会背上了‘污蔑国家机关’的罪名,到时候别说银行,整个社会都会对他嗤之以鼻!!”
椅子上的男人神情终于微微舒展。
“家明,别想着原来了。”罗菁摇了摇头,“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是我姐姐还是郝伟,都不可能回去了,你要做的,就是尽量抓出林强的小辫子,明白么?”
“他还是有点儿防着我。”张家明解释道,“不过很快了,他已经开始信任我了。”
“林强……林强……林强……”陈行远恍若吃了还童丹一般,一层层血气涌了上脸颊,“天赐神将!!天助我也!!”
“呵呵。”陈行远反笑道,“我帮了你这么久,就落下这一句,可悲啊。”
换来的,必然是一番惊涛骇浪。
他说着,又是拍了拍韩睿:“小韩,我看你有干劲,才决定帮你一把。现在这种情况,不要责怪我,如果你工作都到位了,市委领导根本就不会找我,直接借势让陆友道下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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