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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百就一百,合着前面的,刚好二百五,都给你了。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她眨了眨眼,看入他的眼睛,突地昂着头,嘴唇迫近他的耳朵,一口叼在嘴里,咬了咬,一字字霸道无比。
晴岚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里头“砰”的巨响,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得夏初七怒不可遏的责骂,“你两个会不会走路?竟敢把本小姐最喜欢的汝瓷美人儿瓶给碰地上摔碎了?”
看来赵梓月也没有笨到家嘛!夏初七感慨着,将脸贴靠在了他的怀里,浮躁了一日的情绪松缓了下来。
“我要你的二百积分。”
像是突然回神儿,他总算看了过来。
一听他拖曳着的声音,夏初七就知这人在想些什么。“哧”一声,她狠狠在他劲腰上掐了一把,在一阵怦怦的心跳声里,低低一笑。
按照常理,像这样的兵卒自是不好在落晚时分进她的屋,可她如今多了这一嘴的吩咐,那两名禁卫军交换一个眼神儿,虽然七小姐“不喜”,仍是低眉顺目地走了进去。
“爷,你还没告诉我,赵楷为何要助你?”
有时候她想,若是换了曾经的夏楚,在赵绵泽这样细致耐心的怜惜与呵护之下,哪怕有再多的仇,再深的怨,一颗芳心恐怕早已沦陷到了他的温柔里。
心里似有蚂蚁在咬,可时间紧逼,赵楷那边儿不可能拖住赵绵泽太久,张五洒扫屋子更是不能太久,以免令人生疑。
“五十个积分,还难不难?”
“是,七小姐。”晴岚应了声,便与梅子和郑二宝动作起来,把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屋子里面搬。
夏季的浓荫之下,院子里凉风习习,但屋子里却闷热得可以憋死人。夏初七心里装着事儿,情绪略显烦躁,来回走了几个趟儿,她让晴岚和梅子摆了一张美人椅在院子里,摇着丝扇纳凉,顺便观察门口依然森严的守卫,想找机会与赵樽见面。
她谢了恩,径直离去布置。
“什么陌生男人?那是六爷的人……”
要知道,这里离赵绵泽的距离不足五百米。
飞快地瞄他一眼,夏初七媚眼一抛,却道,“乌查之宴上的事儿,晋王殿下表现良好,本姑娘心情也好,赏罚分明,准备给你二百积分。只如今,你把这二百积分再奖励给我,正好相抵,也就是说……晋王殿下,您如今的积分仍然是零。”
赵樽满意地松开手,雍容尊贵的脸上,并无半天猥琐之态,反是带了一抹促狭的笑意,那一双含笑的眼睛里,好像在说“小样儿,就你这胆儿,也敢诓爷?”
不论他说什么,夏初七都只当成耳边风。只不过,为了能让他说完话赶紧滚蛋儿,她倒是没有反驳,只叮嘱他,回去好好琢磨那一局棋。
赵绵泽是在吃过晚膳之后走的。
这种钢刀,刀刃极薄,挥绳便断,可谓是考验武力和毅力的高难度竞技。比之先前和平射柳,实在血腥了不少。
一入屋,晴岚跟了过去,随手关上房门。
几个人分头而走,赵楷只略微朝夏初七点头示意一下,便领着两个人去了赵绵泽的居处。张五与另外一名禁卫军得了令,则是低垂着头,捧着两盘冰镇葡萄,直奔夏初七而来。
她道,“那爷便帮我准备吧。”
他又道,“小七,我比十九皇叔早认识你很多年,在我还不知男女情事时,便已知这辈子是要娶你为妻的。兴许我以前是抗争过,但后来我也是接受的,断无害你的本意。我很感激上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长长久久的来日,来向你恕罪,也证实我与你是一桩天赐良缘。”
“谢陛下!”
她又嗔又怨的话里,有些埋怨之意。
他眉锋一竖,突地蹙起,“你说的那些东西,有点儿难办……”
赵樽瞥一眼她得意的样儿,蹙着眉头缓缓起身。她微微一愕,以为他生气要离去,正想去拽他袖子,不曾想他却猛地转身,冷不丁把她扯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冷抿的唇便压了下来,把她牢牢控制在怀里,吻得她目瞪口呆,惊傻在他怀里,一动也未动,直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
见晴岚被她噎住,夏初七莞尔一笑。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一些不敢再参与,却又抹不开面子的人找到了一个台阶。
没有想到她真的能猜中,赵樽眉梢轻轻一扬,捋了捋她垂下的发,为她绾到耳后,沉声低笑,“果然是聪慧睿智的小娘子。说吧,要什么奖励?”
“爷不顾危险,大晚黑的送上门来供阿七调戏,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我难得见你一次,还得想方设法给你传信儿。你却这般欺负我,你还是人么?既如此,我两个不如不见也罢。”
烈日下搭建的凉棚里,坐了大晏与北狄的一众王公大臣,高台上方坐着赵绵泽与妃嫔。凉棚里头,早有太监们抬了冰块过来降温,倒也不觉暑热。只是候选的勇士们负手在场中,个个都汗流浃背。除去晏二鬼之外,一同参与竞技的还有五个南晏人和四个北狄人。
夏初七激灵一下,瞥过头去。
幸而这时司礼的声音响起,为他解了围。赵绵泽松了一口气,瞥一眼她笑得越发邪乎的脸,眉梢微微一沉。
看着他,夏初七悔恨得想咬舌头,怎么一百五十的积分就这么容易让他哄了去?紧抿着唇,她任由他抱着自己,也不挣扎,也不生气,只是突地委屈起来。
赵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摆香案,祭天地,告祖宗!”
但凡有什么活动,这些礼仪都是必不可少的。在司礼官的唱响声里,一套祭祀礼仪开始了。
“上回宫中大宴,落雁湖畔的野鸳鸯可是也?”
“爷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夏初七瞄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发现。甚至于,他也不像往常那般,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时不时就瞥过来一眼,小心翼翼地观察她在做什么。
“六爷来了。”
他入得院子,没有瞄坐在院子里的夏初七,只淡淡看了阿记一眼,回头对身后的两个高个子禁卫军道,“张五,把那两盘冰镇葡萄送到皇后娘娘屋里。”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另外两名兵卒,“你两个端上这两盘,跟我去见陛下。这葡萄连夜从京师送来的,还新鲜着,切莫误了。”
“明儿你准备如何做?”
夜悄悄来临,夜幕渐渐深浓。
次日天儿不亮,夏初七便去了松涛院。
那人身形颀长伟岸,如清风朗月一般,即使身穿普通禁卫军的服饰,亦是俊朗不凡,皎皎如灼,只刹那,便钩起了她铺天盖地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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