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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回去了啊。”沈悯芮摇了摇头,望向桌上的纸张,“我也要加紧了。”
……
然而汪直却并未等到这所谓的让一步。
“圣旨总不能是假的。”
“父亲,这样……是不是阵势太大了?”即便是毛海峰也被自家精锐船队吓到了,二十艘巨舰,数千精兵,这哪里像是来谈判的?
众人大笑,紧张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若是徐先生也有事呢?”
一不见密旨,二没了面子,汪直怎肯上岸?
“我只是心下不安……”毛海峰咬牙道,“杨……汪东城那小子,不该留他在九州。”
“正该如此。”
闻汪直亲来,胡宗宪立刻派出使者,并亲自来到宁波府以表诚意,请其上岸详谈。
傍晚,平户城中,杨长帆高高举起刚刚过了一岁的女儿。
杨长帆笑着起身:“没法叫杨乐,又不能叫汪乐,只好便宜你叫沈乐了。”
杨长帆也许之前所有的话,所有的表情都是假的,但这句话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眼中划过一丝不甘,一丝愧疚,一丝苦楚。
“或者去投松浦氏。”
岑港,汪直的心痛之地。
“不愿。”
五年之前,此地之繁华,不亚于杭州绍兴,汪直多方打点,舟山贸易终是得到了地方官府的默许,一时之间各地船只、商人视舟山岑港为圣地,可好景不常,此地终是被朝廷盯上,铸就了俞大猷平倭的功名。
“家人么?”
“嗯,一年十个月二十三天。”杨长帆轻轻放下女儿,任她在地上东爬西爬,“沈乐马上就会走了。”
“还是该叫杨乐。”沈悯芮远远冲女儿拍着手,引导她爬过来。
“没出息!”
嘉靖三十六年,距杨长帆出海近两年的日子,二十艘巨舰驶入舟山岑港。
“好,这事我记下了。”汪直抚须道,“不见旨,不上岸,诸位以为如何?”
“闺女能和儿子比?”旁人打岔笑道。
汪直大恼,一向交流的很顺畅,到头来还是要搞我?
杨长帆终是愁眉稍展。
胡宗宪继而请软禁中的汪直亲生儿子写信邀他爹上岸,他爹不上岸,他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着急。”杨长帆坐在门口边穿鞋边说道,“我已安排妥当。倘若我出事,你就回杭州找文长,他会安排你和沈乐回乡。”
“辛苦了,女人活着比男人累。”杨长帆起身出门,“我再去确定几件事,你先睡吧。”
“怕什么,光头也在九州。朴实至极便是精明,无论汪东城如何算计,对光头来说不过是手起刀落。”汪直安慰笑道,“再者,汪东城最大的命门掌握在我们所有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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