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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寿篇之教化【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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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徐承搭腔,徐志便推了徐承一把,徐承随即向后倒去,眼前的一切瞬间有业阳伯府的楼台水榭变成完整深渊,徐承感觉到整个人不断下坠的那种失重感越来越强烈,仿佛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而死之际,突然两眼一睁,引入眼帘的居然是张国忠那张肥脸,徐承顿时知道了刚才那个只是个梦,没好气的准备抬手巴拉走张国忠那张肥脸,却发现浑身骨头痛得不行。

张国忠连忙说道:“国公,你终于醒了你千万别乱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肋骨断了三根,现在除了躺着,哪也不能去。”

徐承于是好奇问道:“这是何处?”

张国忠答道:“这是白山城的郡守府,你自从受伤昏迷之后,已经昏睡了整整七日了。”

徐承吃惊道:“什么?我昏睡了七日?”

张国忠点点头道:“不错,不过国公放心,这七日天下太平,什么都没发生,这驻郡守备营的傅统领已经派人到燕回调兵,燕回那边则在三日前就由驻州守备营统领吴刚率领三千精兵前来清剿天教余孽,那乐天楼居然真的是天教的产业,那老鸨子居然还是天教北神君马毕座下的八大地公之一的兑地公,专司男女情欲之事,所以就执掌天教所有的青楼妓院,座下还真有二十八美女人将,只是被他们提前收到了风声,有一大半都逃得无影无踪了。不然还真的弄几个回来给国公暖暖床才是。”

徐承没好气地笑道:“你倒是有些本事,这都给你小子问出来了。”

张国忠讪笑道:“我哪有那本事,这是王刺史,王府君审出来的。”

徐承当即问道:“那王贤现在何处?”

张国忠赶忙达答道:“因事出紧急,王府君不敢大意,在国公初十第二日就快马加鞭赶来白山,后面所有抓获的天教余孽都统统押往白山由他亲自进行审讯,现在人就在这郡守府中,国公可是要见他?”

徐承此时也才注意到张国忠浑身臃肿,就猜到了他定然也受伤不轻,身上想必裹了不少纱布,于是问道:“你想来伤的也不轻,我那日赶到见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还担心你死了。既然受了伤就不要随意走动了,你去休息去吧,换个人来伺候我就好。”

张国忠感动道:“多谢国公关心,我这身伤不碍事,都是皮肉伤,只是国忠擅自做主,累得国公阴错阳差受了这要命的伤,都不知道怎么谢罪才好。”

徐承笑骂道:“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跟说说这王贤如今审得怎么样了,可有结果了?”

张国忠摇头道:“我只知道王府君很是辛苦,自从来了白山之后,可以说是衣不解带,不是在办公就是在办公的路上,要不我还是去把他请来,让他亲自跟国公汇报如何?”

徐承马上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白山郡郡守王贤的资料:王贤,字尚德,虞州海源王氏子弟,乃王松堂弟,王堃堂叔,在徐释在世时曾官拜刑部郎中,后来徐承北伐上河,他因为随军当了徐承参军司马,后来打下承、德二州时,便被徐承临时委任为德州刺史。

既然是王堃的叔父,徐承自然就有天然的亲近感,便让张国忠前去召唤王贤前来谈话。

没一会功夫,王贤就在张国忠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地进了徐承所在地房间,来到徐承床前就躬身拜道:“下官王贤,见过虞国公!”

徐承笑道:“尚德公免礼,快快坐下说话。”

王贤先是谢过徐承,才在张国忠放置的软垫上正经端坐,等待徐承开口。

徐承见他如此拘谨也不由好笑道:“尚德公该知我与隆坤交好,说起来我还该随隆坤喊你一声叔父才是,大家这般亲近的关系,你就不必拘谨了。”

王贤忙躬身道:“私是私,公是公,况且国公与我身份悬殊太大,尚德不敢托大,还请国公体谅。”

徐承也不勉强,笑道:“既如此,那尚德公可否与我说说,这天教落网之徒的审理情况吧,我倒是好奇得紧。”

王贤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叠供词由张国忠转呈给徐承,然后等徐承拿到供词后才缓缓说道:“那下官就一一汇报与国公了。首先,此次白山郡连同各地一共抓捕了天教人员共计三千五百一十四名,除去在天教担任职务的四十二人之外,其余三千四百七十二人就是被天教蛊惑的普通教众,下官想着危害不大,对他们罚银造册后,每人再增加服徭役三个月的处罚,分别送至各地,只要徭役期满便可各自遣散回家,但是每逢当月初十、二十、三十这三天须到隶属的衙门报到,否则视为潜逃,但是若有天教线索举报,则有赏钱发下,至于赏钱的多少,则看线索的价值来定。国公以为如何?”

徐承想了想道:“如此甚好,这些都是被天教愚骗蛊惑的民众,适当惩罚一下也好,该有的震慑不能不做。那剩下那四十二名天教的核心人员你又是如何处置的。”

王贤恭敬回道:“那四十二人经过下官连续几日的审理,终于将他们教中对应的职务捋清,其中职务最高者有四人,分别是北神君坐下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大地公中的乾、巽、离、兑四大地公,分别司管教中之兵、教中执法、教中情报、教中女职,剩下的三十八人分别为八大地公手下的二十八人将,每个地公的手下都有。下官就此对他们都用了酷刑,除了那四个所谓的天教地公是快硬骨头之外,其他的三十八名人将有三十三名熬不住酷刑统统招供了。这四名地公的身份也是他们供出来的。但是好在,四大地公的兑地公最后也受不了酷刑,供出了更多天教上层的事情。”

徐承忍不住夸赞道:“尚德公辛苦了,这么短时间内审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做到井井有条。”

王贤赶忙应道:“国公过奖了,若非国公撞破,这天教还不知道会潜伏到几时才会冒头,实乃心腹大患。”

徐承点点头道:“既已有了目标,想来依尚德公之才,应该审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王贤赶忙道:“不错,下官已经将所有供词提炼了一番,写在国公现在拿着的这份供纸之上,国公一看便知。”

徐承闻言却将纸张放在一旁笑道:“我稍后会仔细翻阅,现在就有劳尚德公给我说说,你审出来的天教的事吧。”

王贤赶忙说道:“据下官审讯整理,得出五条重要信息。第一,天教起源于金东,乃是金东三大蛮族之一的野山族的族长大骨泽癞世所创立,大骨泽癞世是当年大周末年,王氏勾连蒙女割据河北之时,趁着河北大乱混进河北的蛮族子,后来他在中原生活了很多年后,便将中原掌握的学识融会贯通,借用我中原道教的教义胡编乱造出另一套教义,然后回到金东,借着这些教义居然在金东集结了近三十万教徒,天教这才初具雏形,然后大骨泽癞世就自称大天君,若只是这也就罢了,大骨泽癞世开始不满足于蛊惑金东贫瘠的蛮族,而是向往中土的繁荣,居然开始觊觎中土百姓。于是派出了族内已经被他调教得算是精通中土文化的子民统统潜伏至距离金东最近的德州,当时正值天下大乱之际,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他们蛮族当年派出的族人通过学习、联姻等方式逐渐融入河北民间,慢慢地开始从德州发展至承州,甚至邺、原二州也发展出了少量天教的信徒。天教的影响力不但贯穿民间三教九流、甚至官场、军营也不乏天教的信徒。”

徐承点点头认可道:“不错,这些事情我也早就知晓了一些,只不过不如你审出的这么详细,这大骨泽癞世当真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入侵中土,当蛮族会用脑子的时候,他们就不是蛮族了,他们会开始想要拥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文字,甚至自己的国家,可金东苦寒,根本不具备立国的条件,所以怎么办呢,只能觊觎肥沃的中土了。哦!你看,我又多嘴了,呵呵,你继续说吧。”

王贤忙道:“这第二,大骨泽癞世死后,大天君之位则由他的儿子大骨泽贵丹继承,这大骨泽贵丹的才能丝毫不比大骨泽癞世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大骨泽贵丹上位之后,在大骨泽癞世原来建立的天教框架上,将天教的教义更加的完善,同时创造出大天君之下的神职,例如神君、地公、人将这些教中职务都是贵丹弄出来的东西,也使得天教演变成了一个等级森严、教义明确的教派,同时也是在贵丹时期,天教才真正迅速发展起来的,天教能有今日的规模,此人功不可没。”

徐承忍不住道:“确实是又是个奇才,谁说蛮夷无能人的,蛮夷动起脑子来不也将我们玩弄股掌之中数十年。”

王贤笑道:“不错,如今的蛮夷,无论是草原还是金东,跟中原来往数千年,不说占了多少便宜,就单单吃过的亏可能都比我们的史书还要厚,再不学聪明,怕是早就灭族了。”

徐承笑道:“咱们又跑题啦,你接着往下说。”

王贤尴尬一笑,赶忙接着说道:“第三,天教在大天君之下一共设立了东西南北中五大神君。每个神君坐下都按照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设立八大地公辅佐,也就是一共有四十个地公。每个地公都统领二十八名人将,合起来就一共有一千一百二十名人将,整个天教能排得上号道的神司包括大天君在内共计一千一百六十六人,若是真有那么多神司存在,按规模天教的教中就不会低于百万人。好在这些司位虽创立出来,但实际东西南北中五大神君只有北神君以及北神君座下的司位是实职实领,其他都是空缺的状态,说是日后天教遍及大地后,自然会有相应的神君以及座下神司出现。而且,每人北神君没有意外都是未来的大天君,之前冒充陈坤的大骨泽马毕就是现任大天君大骨泽勾颓的小儿子,而此次抓捕到的北神君座下四大地公中的乾地公和巽地公则是大骨泽勾颓的长子大骨泽吉巴和大骨泽顾苟,另外两名离地公和兑地公分别是大骨泽勾颓的叔叔大骨泽鸟布和大骨泽吉粕,甚至下面的人将神司之中亦有不少事大骨泽癞世的后代,由此可见,这天教其实也只是大骨泽一家之教派。”

徐承笑道:“这倒不出乎意料,大骨泽家族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做皇帝,只是用的法子新鲜了些,倒是有些兵不刃血的味道,我现在都不得不佩服这大骨泽家族的聪明。你接着说这第四点。”

王贤继续道:“第四,这天教并非在金东一家独大,早先跟大骨泽所统领的野山族并列的还有兜水族和虎族,尤其虎族早期才是金东实际的王者,将野山族和兜水族打的差点灭族,后来大骨泽癞世从中原返回后,便率领野山族联合兜水族埋伏当时的虎族族长继桂,杀了继桂之后,趁着虎族不备,将虎族杀得落花流水,然后驱逐至金东最寒冷的东北方,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曾想经过数十年后,虎族居然没有灭族在金东东北雪地,更是变得更加凶悍,杀回了白山黑水之间,将野山族逼退到白山郡附近,这也无意中挽救了被天教洗脑吸纳得差点灭族的兜水族,金东就又恢复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否则若是天教一家独大,国公当日借道金东奔袭德州的绝世一战怕就没那么容易完成了。如今我们虽然名义上掌控金东,可实际我们若是不打算长期驻军,几乎是无法真正经营金东的。”

徐承点点头道:“世人皆嫌弃金东之贫瘠,殊不知此处物资之丰富,只不过地处寒冷,常人难以忍受,更别说还要劳作耕种,但是在我在看来,金东是大有可为的经营之地,只是现在我还腾不出手来做此事,但也要驻军在此,先守住再说,将来腾出手来,我定要开发此地,至于那些蛮族,教化便是,他们不是向往中原吗?那就成为我中原之民便是。”

王贤闻言,赶忙大礼拜道:“国公有此胸怀,国之幸甚也。”

徐承吃力地摆摆手道:“尚德公怎的也学会这套,莫要总是说我的好话。”

王贤尴尬道:“下官失言了,下官还是跟国公说说这最后一条吧。这最后一条就是我们已经掌握了天教整个司职混在河北的名单,已经派出人手前去捉拿,相信不出十日就有结果。经此一事,相信天教定然元气大伤,再也难成气候。”

徐承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天教一日不除,很容易就能卷土重来,所以不但要除了他,更要从根上灭了他,用我们的文化将他的教义破除,撕开他们的真面目,将他们摊在光天化日之下给百姓们看,让百姓从心底鄙视、唾弃他们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此时就交给你去办,有什么困难你随时可以跟我提,我无条件支持你,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王贤赶忙拜道:“国公放心,下官定当不留余力,按照国公的意思,将天教连根拔起,让他们永不超生!”

徐承满意地又跟王贤闲聊了一些德州、金东的风土民俗和所见所闻后,才以疲惫为由放王贤离开。

等王贤一走,徐承便有暗地里吩咐了张国忠一些事情后,张国忠赶忙走出房间,徐成才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睡去,只是这一次等他再醒来后,这河北怕是又不知道有多少涉及天教的人滚滚人头落地。

但是徐承不在乎,他可以忍受对手强大,但是不能忍受百姓过于愚昧,若是整个河北都被天教洗了脑,那自己将来除了杀更多的人来震慑之外,别无选择,所以,既然你用教义愚昧世人,那我就用摧毁你的教义来教化世人。毕竟,中原千年的智慧累计又岂是蛮族几十年小聪明能够抗衡的?在思想的战场上,徐承有信心将天教打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因为,他掌握着教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