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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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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温鹤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门就轰然一声在身后关闭,紧接着,一股强悍的力道就落在了自己身上,把他一下子推到了门上。

后背猛然撞到门板,痛的温鹤扬神色都扭曲了一瞬,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剧烈的压迫感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蔓延开来,呼吸间断而艰难,绯红的颜色很快就爬满了温鹤扬白皙的脸。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像是月下盛放的玫瑰一般,艳丽到糜烂,就像是浓烈到极致的香,趋于成熟、又趋于毁灭。

“你、有本事……就掐死我……”温鹤扬努力抬起头,就像是溺水的人在努力寻找海面,他没有挣扎,白皙修长的手指只是轻轻搭在灵修子的胳膊上,感受着对方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的眼角沁出了几滴泪水,但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物件。那自上而下的眼神,就如同是掌控生死的神,在那里面,灵修子看到了几乎能灼伤他灵魂的爱与恨。

“你为什么,总不听话!”灵修子的嗓音沙哑,“总是不听话,总是要离开我……可是你!”

他似乎有点神经质,俊朗深邃的五官都变得狰狞可怖:“可是你却甘愿为了他去杀人,愿意为了他……放弃修为、生命、甚至名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我就,这么让你……让你憎恶吗?”

温鹤扬不知道这个畜牲又在发什么疯,只是闭上了眼睛,努力仰头稳住呼吸,却露出了如天鹅般修长脆弱的脖颈,还有中央那小巧性感的喉结。

灵修子深黑的眸子转了转,目光定定地被那上下滚动的物什所吸引。

一股无名的躁动突然在心底乱窜。

温鹤扬正感受着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耗尽,隐隐的疼痛从胸腔里面生发,他重新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一睁眼就看见灵修子放大的面容。

他在亲自己。

当温鹤扬缺氧的大脑终于给出了反应时,着突如其来的亲吻已经像是暴风雨般让人招架不住,对方的舌尖就像是攻城掠地的将军一般,口中的领地被一寸寸地舔吻,温鹤扬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头上涌,酥麻的感觉就如同电流一般在身体的每一处游走。

浓郁的檀香包裹了他全部的呼吸和神志,脖子上的力道还在缓缓收紧,本就缺氧的胸腔更是逐渐火辣辣地发痛,更不要说上面还有这个牲口堵住了他的唇舌。

意识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中,无法分辨现实与虚幻,温鹤扬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奇异的色彩,他的眼前只能看见灵修子浓烈的剑眉,还有半垂着的凤眸。

喉骨已经不堪重负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啧啧的水声不断冲击着温鹤扬的耳膜,有湿润的液体从嘴角滑落。

“啪”的一声,温鹤扬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扇了灵修子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就如同警钟一般,瞬间将灵修子也唤醒了过来。

他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突然松开手,温鹤扬差点瘫软在地上。冰冷的空气冲入胸腔,刺激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刚才因为缺氧涨红的脸色很快就变得惨白。

灵修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浑身紧绷,嘴唇也在微微颤动。

他的脸上只留下了浅浅的巴掌印,到了他这样的修为,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了,哪怕是这样,在他不设防的时候留下的巴掌印,也在几息之间就恢复如初。

“阿让……我……”他看着对方脖颈处,雪白的皮肤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扼痕,漆黑如墨的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只一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思绪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说的没错,柏霜。”温鹤扬的声音嘶哑的厉害,甚至只能发出些许气音。

柏霜是灵修子的名字,淮安则是他的字。自从他的师尊青云子死后,已经上千年没有人再叫他的名字了。

温鹤扬是唯一一个,但这一声,却让灵修子的瞳孔紧缩,浑身紧绷到了极致。

温鹤扬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撑着门框,他的嘴唇鲜艳红肿,紧紧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他摸着自己胸腔里,因为一个吻就彭彭乱跳的心脏,忽然就很恨面前的人,但更恨自己,恨得心像是被按在荆棘上一样疼,每一次心跳,都要把他的灵魂抽干。

明明下定决心要复仇、明明二十八颗碎魂钉让自己那么痛,可仅仅是一个吻,自己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欣喜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欢呼。

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犹如实质,让灵修子甚至有了滚烫的错觉。

可忽然之间,温鹤扬露出一个笑来,仿若昙花一现,风情万种。

他靠近灵修子,温热馨香的吐息喷洒在耳畔,上扬的尾音轻撩着对方的耳膜:“宗主,你的道心,不稳了……”

灵修子周身的气息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反扑过来。

温鹤扬却粲然一笑,再次狠狠抬手,给了灵修子一巴掌,转身离开了。

离开扶光殿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外面阳光温暖灿烂,然而殿内却漆黑阴冷,灵修子被他最后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就维持着姿势这么站着,黑白二色的法袍披散着,几乎要融入身后的黑暗中。

忽然,灵修子抬头,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像是压抑着什么,散发着如同深渊一般的危险。

温鹤扬浑身一冷,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脊背,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某种大型猎手锁定,每一根血管都在尖叫着散发恐惧。

他不敢再看,收回目光,匆匆离开了。

周围的小童垂首而立,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