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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程看着自家师兄一下红起来的耳朵,愉悦地眯了眯眼:“他师兄弟二人的感情如何我确实不好评价,不过我嘛……反正上天入地,只要师兄一个。要是我受了伤,我也舍不得师兄太过劳累。”
文玄之的脸色变了又变,那俊朗的一字眉差点都要飞起来,最后只是伸手在许程腰间拧了一下,留下一句“油嘴滑舌”就快步离开了。
许程呲牙咧嘴地叨扰,然后加快几步跟了上去。
身后拐角处,一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墙后。
温鹤扬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语气捉摸不透:“要下雨了。”
他脑海中的006好心地给他播报了未来几天的天气:“中州大陆未来有五天都是阴雨天气,气温会下降3到6度,记得增添衣物。”
说完,006也有些好奇:“宿主,徐灿不是之前在地牢还保护过你,我记得您还挺担心他的,这这会儿不去看看吗?”
温鹤扬正低着头,伸手去折一支谷鸢尾,几朵白色的小花舒展着细长的花瓣,呈麦穗壮挤在一支花梗上,中心蓝紫色的花心如同夜晚的星空晕染开来。
“噫?这是谷鸢尾花,这么高的温度不应该开花的啊。”006瞅了一眼这里的花,“还挺好看,宿主你知道吗,它的花语是执着而勇敢的爱,很有意境吧。”
“嘶……”
它话音刚落,温鹤扬就猛然缩回手,他的手腕被旁边一处横生的花枝断口划到,刺痛过后,一串殷红的血珠就从伤口处滚落,流淌在莹白的皮肤上十分刺目。
那支象征着执着而勇敢的爱的鲜花,也猛然落在了地上,沾染了花坛里的泥巴。
温鹤扬目光沉沉地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花,片刻后抬脚离开了这里,他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伤口,他现在没有一丝修为,除了身体素质强一点,寿命长一点,与普通的凡人无异,手上的伤口阵阵作痛,搅得他心神不宁的。
“不去了,没什么必要。”他漫无目的地乱晃,感受着微凉的风吹在脸上,“一个既定的结局,中途任何选择都可能改变它的轨迹,我不想有任何闪失。”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地牢中徐灿的那张脸,皮肤苍白得可怕,眼睛变得漆黑一片,整张脸上都爬满了仿佛活物的黑色暗纹。
温鹤扬知道那是什么,是魔纹,他曾经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看到过。
那个温柔又活泼的女子告诉他,魔纹是最纯正的魔族血统才有的,颜色越深,说明力量越强大。
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黑色的魔纹。
徐灿被明忘禅捅了一剑,他怀里抱着温鹤扬,只能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剑。
剑身穿透了徐灿的身体,血液顺着剑尖滴落,染在了温鹤扬的脸上。
是锁春秋。
锁春秋感受到了主人浓烈的悲伤,哀鸣了两声自行散去,可徐灿身上的伤口却一直汩汩地流着血,灰雾铺天盖地地弥漫,散发着让人骨头发冷的气息。
徐灿满身是血,但他却用不住发抖的手去擦温鹤扬的脸,不断安慰着:“师兄别怕……我们会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口中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溢,温鹤扬痛得面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但耳边却清晰地听见了徐灿胸腔里破碎的声音。
即使最后摔倒在地上,徐灿也死死地护着他,没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温鹤扬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想起了点茶婆婆对他说的话。
“爱怎么能说的清楚呢,爱就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
徐灿就像是一团火,不断地想要靠近自己,可他散发出来的炽热温度,终究使温鹤扬望而却步。
006状似无意地提起:“宿主,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的,好感这种东西,说不准的。”
温鹤扬静默了片刻,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就算全世界都爱我,没有用,我自己恨自己。”
……
“天呐,你们看见宗主来的时候了吗!我的天,也太帅了吧!真酷!”
温鹤扬刚准备转弯,就听见迎面走来几个青云宗的弟子在聊天,他急忙退到一边,借着回廊前的假山和芭蕉叶掩盖身形。
“可不是么,好家伙,来的时候整个天上乌云滚滚的,那强悍的威压,也就是我当时被封了修为,不然估计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雷霆,感觉都快把天劈碎了,结界在宗主手里就跟一层泡沫一样一戳就破。那明忘禅,竟然还妄想对抗宗主,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照面,那和尚就屁滚尿流地跑了,还有那个鬼影,反抗都没反抗,就被宗主一下子收服了,简直太厉害了!我什么时候要能那么厉害就好了。”
“就你?赶紧摸脖自尽,下辈子重开估计还有机会。”
一群人边走边聊天,聊着聊着,内容就从灵修子的天人之姿聊到了他的个人八卦。
其中一个人说:“话说,这都一千多年了吧,从来没见宗主有个什么贴心的人,根本不见他和谁走得近。”
另一个人赶紧道:“小点声儿!别让宗主听见了,宗主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私事。”
第一个人不服气了:“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么多年了,从来不和修真界哪位仙子有来往,但唯独就偏爱少宗主,那宠爱的劲,我看简直是把少宗主当眼珠子在宠。”
此话一出,纷纷有人附和。
“可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在宗门里头白白占着位置,却什么都不干,都是曲红大师姐一手操持。”
一个人说话颇为阴阳怪气:“还能怎么,人家就是得宗主宠爱呗,你们嫉妒?又没那个命,那楚风不过是编排了那人几句,谁知隔天连命都丢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这话并没有人敢接,毕竟也是灵修子亲口承认是魔族的手笔,谁敢不要命了去质疑宗主的决定。
气氛沉默又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圆场,一行人又开始吹牛扯皮,渐行渐远了。
温鹤扬从假山背后绕出来,目光幽幽地看着几个弟子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又离开此地。
刚走了没多久,一个青云宗的弟子就找到了他:“少宗主日安,宗主请您前往郡守府的议事堂。”
温鹤扬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什么事?”
那弟子恭恭敬敬地垂着头:“弟子不知,只听是与郡守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