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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义与薛漱玉素无交集,听旁边人提醒,才得知她是阳平侯府公子,一时也不好得罪。柳宛吟闻薛漱玉此言,一下子面色铁青,不满地蹙了秀眉。
观他二人神色,薛漱玉“哦”了一声:“原来不是夫人,而是美妾,江大人真是有情有义!你这妾室模样倒是端正秀美,比我侯府的婆娘还要俏丽,不如我坐庄,再上去高饮几杯吧!”
柳宛吟见薛漱玉言语轻薄,一下子脸色更加难看,江怀义不悦道:“蒙薛公子抬爱了,只是今日已经酒足饭饱,下次一定与薛公子畅饮。”
“听闻江御史丧了夫人,还以为已经续弦另娶,若是家中主母之位尚空,我倒有几个妹妹。”
薛漱玉扫了身后的如音如秀两眼,薛如音立刻薄红了一张俏脸,嗔道:“哥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闻江御史是利州佃户出身,咱们家求亲的,哪个不是世代簪缨的大族?”
她这话很削江怀义的面子,江怀义立刻面色铁青。薛漱玉倒想不到这个薛如音这样上道,立刻假装生怒,正色道:“你这丫头好放肆,人家江御史的原配可是前相明家的嫡女,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薛如音讽刺地笑了一声:“哥哥这样喜欢江御史,你替如秀做媒吧。”
薛如秀自知自己身为庶女,不如薛如音身份贵重,气得咬紧下唇。
“几位说话请放尊重些,未婚娶的少爷小姐,光明正大谈论这些,便是你们不顾颜面,我们大人也是要做人的。”柳宛吟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掐烂了薛漱玉和薛如音的嘴。
江怀义出身低微,一心想要攀附显贵之家,并不肯将她扶正,是她的一桩痛事!
“哟,这位姨娘好生胆大,我与你家大人谈论,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楼上几桌听到他们的对话,暗暗嗤笑,江怀义脸色难堪,抓着柳宛吟的手撞开薛漱玉下楼:“得罪了,改日再叙!”
薛如音被她们撞得倚在栏杆上,不快地扶了扶自己的步摇:“果真是粗鄙户出身,毫无教养!”
声音不高不低,刚巧落进江怀义和柳宛吟耳朵里。
薛漱玉知道今天这笔账要记在自己头上,薛如音才这样卖着力给她树敌,却也不计较,乐呵呵地带着她们上楼落座。
前世里要不是有明家,哪里有江怀义如今的地位?她既已经重生回来,自然不会让他好过,给了他的,都要一样样拿回来!
刚点了几道菜,薛漱玉便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灼在她身上,如要戳个窟窿出来似的。
她转头一瞧,好家伙!隔着一道屏风,旁边坐着的,正是和她为了宝红楼头牌斗架的小王爷!
她见薛如秀看见那桌人,吓得低下头,目光在薛如音和她之间来回逡巡,心下已经了然。
真是好妹妹,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薛漱玉素来与小王爷不合,更是因上次宝红楼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她这两个妹妹为何意,她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
她不禁抿唇一笑,却是将视线收回,继续品着天香楼的招牌女儿红。
须臾,还一脸享受的我自斟自饮。
这反应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可不作美了,薛如音挑眉道:“哥哥,那不是害你被爹爹责罚的小王爷?欸?若妹妹没看错,小王爷怀里的可是流瑟姑娘。”
薛漱玉痞笑,却是道了句让薛如音变脸的话:“怎么,妹妹这是看上小王爷了?”
谁道这厢话音刚落,屏风后就饶过来一道身着绛紫色流云长袍的健硕身影,不正是那名唤贺冽临的小王爷本人。
“呦,还真是狭路相逢啊小世子。”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听了着实不爽,但薛漱玉却只顿住了酒杯,模样闲散的挑起眉梢看去,吊儿郎当的纨绔相,学的是有模有样。
只道与她对视的小王爷,在看清薛淑玉清隽的容貌时,眼底都忍不住惊愕,继而道:“没想到数月不见小世子出没裳花巷,倒是模样越发的俊俏了。”
裳花巷是燕京有名的花柳街,宝红楼就是巷子里最大的一家花馆,如今贺冽临这褒贬不一的语气,那是十足十的挑衅。
就连一旁的薛如音,都收起了被薛漱玉逗弄的恼羞,看热闹似的勾起了嫣红的唇畔。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这素来都脾气火爆的薛漱玉本人,此时却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就连嘴都没回一句。
这下小王爷可是更生气了,原本打算埋汰人的话皆是哽在了喉咙里,难受的紧,好半晌才蹙了眉眼,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就见一身着鹅黄流仙百褶群的貌美女子,踏着莲步缓缓走了过来,在看向薛漱玉时,杏眸同样闪过惊诧,下一刻便被贺冽临猝不及防的拉近了怀里。
“瑟儿,你瞧本王与薛世子多有缘,走哪都能遇到,若不然就由你来抚琴一曲,为我二人助助兴如何?也不枉薛世子也曾心悦佳人。”
贺冽临毫不忌讳的话,引得女子长袖掩唇,遮住了面上褐粉娇羞,只不过瞥向薛漱玉的目光有些局促。
见她面色不变,这才抄着鹂鸟般的嗓音应了声时,那娇翠的模样,就连活了两世的薛漱玉都忍不住想多听几声。
也难怪会引的原身跟小王爷抢人了,不过可惜她对女子没兴趣,而且她也不打算着了这两个好妹妹的道。
所以啊,就让这小王爷自己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好了。
须臾,一阵悠扬的琴声绕上了脊梁,听的薛漱玉是打心眼清闲了,反正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纨绔的大少爷,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什么身为女子的束缚,是统统抛到了脑后,直看得贺冽临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这薛漱玉是得了癔症不成!如此竟然还忍得住!
当下嚯的站起了身,冷呵道:“薛世子当真好气度,才几月不见,性子倒是怂包了,莫不是也随着模样变的娘娘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