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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要是以后来了宫里,怕是不会再像府里自由了”
尊主云珠忧心忡忡扶着薛漱玉走在宫人稀疏的长廊上,小心张望见无人再来,小声地在边上说上这么一句话,薛漱玉虽然心里不痛快,却是轻声笑了出来,摸摸云珠的头,却也不再言语。
来时的郡主马车现下正停在宫门口,边上却还站了两人,一个欲言又止的贺冽临,一个傻乎乎笑着的贺景璃,薛漱玉见了两个人顿时觉得头大,想走又是不能的了,只好别开眼睛,硬着头皮走上去了。
“见过王爷公主。”
薛漱玉行礼,却被贺冽临出手拦下来了,他看着面前盛装的人,搀着他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放还是不该放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薛漱玉不自在地挣开了胳膊,贺冽临才缓缓收了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贺景璃一挑眉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不知自己皇兄的心意,一心只在当助攻上,见二人这般相处,撺掇薛漱玉的心又缓缓欲动。
“何必如此从前明明是这般要好”
“住嘴!景璃以后再和你说,今日你陪了这半天了,也累了,不如先回去吧。”
贺冽临垂着眼睛看在地上,出声呵住了贺景璃往下的话,神情是不同往常的冷峻,贺景璃还想说些什么他便抬头递上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这才撅了嘴,行了个平辈的礼,领着自己的宫女们下去了,云珠察言观色给周边人递了一个眼神一众人便低头,退开了好些距离。
一时间马车旁边只剩下两个低着头不说话的人,良久,贺冽临才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今日我想再去书院看看,你可愿意同去?”
“许久没有和你出去逛逛了,你若愿意,我自然奉陪。”
薛漱玉微颔首,收拾了自己七零八落的心情,呼了一口气,尽量露出来一个和从前一样别无二致的笑容,只是现在心境不同了,以前最阳光爽朗的俊朗公子,怕是再也不会心无旁骛地与自己举杯了。
贺冽临露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而后便有些失神地招了招手,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薛漱玉也由着云珠扶上马车,吩咐了车夫,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那片青翠竹林去了。
“叩叩叩。”
进了那片静谧的竹林,隐在里面的屋子也如常,门前的水缸长出来些许零星的浮萍,里头红花色的锦鲤在里头畅游,廊下台阶边上的花盆溅上了一些雨后泥巴,花开的正好。那只薛漱玉亲自做的的木头盆还摆放在原处,上面的饭团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添上的。
贺冽临走在前面上前敲响了门,薛漱玉跟在后头四下打量了着这久违的院子,那只小狸花猫正奶声奶气地从边上的矮灌木丛里钻出来,见了挡在她饭盆面前的两阁巨无霸,好奇地抬起头来,薛漱玉蹲下身子,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面前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怎么说还有人回来看我呢,原来是你们,快些进来。”
里头谢越打开门,见了来者便愣住了,目光落到薛漱玉身上,眼中竟然浮现出来几丝欣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薛漱玉被她盯的不好意思,这才笑了笑开口。
“说话话长,虽然是搬出去不住在这里了,也不进来照招呼我们坐坐?”
“那是当然!”
谢越这才笑起来,手一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而后边进去为两人看茶。他还是同往日一样,昔日紫庐书院三兄弟,现下心想事成初心仍在的,也便只有他了,薛漱玉两人坐在从前那张饱经风霜身兼数职的矮几上,她扬眉看谢越在屏风跟前忙活,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郎,身形模样都和从前无二致,只是脸上多了一些风霜。
她深知谢越脾性,也知他在学业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天分,到底在这件小破房子里夜独自努力了多久才换来了今日的飞黄腾达,他们两人进了宫,着实有些忽视他了,她垂下眼睛,心里五味杂陈,却听谢越端了茶水过来先开了口。
“进了宫做事,我便不在这里常住了,只是偶尔会回来收拾一下。说起来,不太平的那些日子,偶尔能见上一面,却也无缘说上两句话,现下终于是有时间了从未想过你是女子同住这么些时间,还是我眼拙了哈哈哈”
薛漱玉也笑起来,连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经他这个不知情的人一开口,屋里的气氛便缓和了许多,薛漱玉讲起来从前好些事情,三个人不消一会便打开了话匣子,闲聊一场,等到两人走上出书院的小道上时,贺冽里看见前头背着手蹦蹦跳跳的薛漱玉,忽然垂下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薛漱玉从小屋里出来心情便好了不少,背着手走两步踮起脚跳一下的,路过从前常来的鱼塘,在边上石头上捡来剩下来的一小罐鱼食,倒了一些在手心里,拢了点手一扬,见了原本平静的池塘泛上来涟漪,而后小鱼儿们争前恐后冒出来个头,脸上也无意露出来笑。
贺冽临跟在旁边,见她专注喂着池塘里的鱼,小心打量揣摩着她的心思,犹豫半晌便开口:“漱玉,我是真心的你可是当真不愿意嫁进王府吗?”
薛漱玉听了低下头堪堪扯了扯嘴角,将手里鱼食就近尽数扬在了水面上,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略微仰头才堪堪能与面前人对视,她下定决心不躲闪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决绝地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定了定神换了一个婉转地说法才张开了嘴。
“紫庐书院与小王爷一相遇便觉得,是个终身和相交的,朋友,漱玉没有那个意思,冽临,你若愿意,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要好。”
贺冽临听了这话,忍不住上前一步:“可,可聘礼,你明明是收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