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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生疑虑
柔姐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媛姐儿比她大，辈分比她高，她听她的。
“乖！”媛姐儿揉了揉柔姐儿的软发，轻声道。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秦悠悠发现顾老太太对彦哥儿和柔姐儿极其冷淡，既不关心彦哥儿的学业，也不关心柔姐儿的规矩，对着媛姐儿，倒是更亲些。
比如，早上请安的时候，柔姐儿特意为老太太画了一幅画送给老太太，老太太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心了。
对比媛姐儿，不过撒个娇，便能引的顾老太太搂在怀里心肝宝贝一番，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彦哥儿每回来请安，也得不到顾太太几句好话，倒是常常拉着沉哥儿说话、嘱咐个不停。
好在顾老太太还有分寸，没表现的太过，和媛姐儿、沉哥儿亲近的时候，大多是背着其他几个孩子的，不然，怕是人家会多想了。
她想劝着顾老太太把媛姐儿柔姐儿继续放在身边陪着，在她看来顾老太太身子不好，很有可能便是长久寂寞，不能开怀，才会如此。
若有两个爱跑爱闹的小孩陪着，恐怕也能欢喜些。
顾老太太干脆利落地便拒绝了，直言，只要媛姐儿时不时去瞧瞧她便是了，秦悠悠没办法，此事只好作罢。
秦悠悠知道顾老太太性格冷清，与老侯爷脱不了干系。
听说当年老侯爷对顾老太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顾老太太娘家是永安伯爵府，当年的永安伯爵府已然是没落了，而威远侯府却正是鼎盛，老侯爷年轻的时候长得又是风流倜傥，自是不缺贵女们的爱慕。
可老侯爷却一心想求娶顾老太太，并且婚后恩爱异常，引得京城官眷没有不羡慕的，可最后老侯爷却晚节不保。
早年威武的大将军，老年却死在了敌军的刀下，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当初艳羡的官眷，现如今也都变成了嘲讽。
从此以后顾老太太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心如死灰，太医说，这是心病，除了自己想开以外，别无他法。
这也是为什么秦悠悠可以让柔姐儿去陪着老太太，却不能让惠姐儿他们去陪的原因，不论在哪里，小三生的儿女总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日日看着丈夫和旁人生的孩子，怕是郁结不但不能消，反而会愈来愈烈。晚间，秦悠悠在书案上练字，旁边的小馨给她研磨，突然只听小馨说：“姑娘，你说咱彦少爷和柔小姐怎么长得与姑爷一点不像。”
秦悠悠手一抖，墨迹便沾到了纸上，脑中慢慢浮现老太太和钱妈妈明显的不喜。
小馨之前也说过，她那便宜相公对几个孩子不闻不问。
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但是怎么可能呢？
“许是长的像先前那位夫人？”她摇摇头，把那个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这是侯府，先夫人是国公府嫡女，孩子不是自己便宜相公的还能是谁的？
小馨点点头，帮秦悠悠换了一张宣纸又说道：“也是，听说先王妃长的好看，先头造反的齐王爷当时比我们姑爷先去求亲的，不过先王妃没答应就是了。”
秦悠悠看着小馨手又一抖，低头一看果然好好的宣纸毁了，她白了小馨一眼，干脆放下笔不练了，躺在贵妃榻上听八卦。
“这些你都打哪里听来的。”秦悠悠好奇地看着小馨，不过心里也不奇怪，这丫头天生就对八卦感兴趣，哪有新鲜事她就往哪里钻。
春蚕端着银碗进来递给秦悠悠笑道：“这小蹄子肯定又是趁姑娘午睡的时候跑出去和市井妇人凑一起聊天了呗，姑娘还不知道？姑娘今儿吃了好些辣椒，快把银耳羹喝了，清一清吧。”
“那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事儿？”秦悠悠接过银耳羹一口喝完又继续问道，市井妇人的八卦向来都是新鲜出炉的，怎地这事这么久了才拿出来说，不值当啊。
小馨支支吾吾地说：“这回不是那些妇人说的，是奴婢在翠合楼买糕点，听见里面的人谈论姑娘您，就顺便听了一耳朵，哪想听出这么一桩事。”
“哦？我知道他们在背后讨论我什么，你家姑娘嫁了侯府又得了诰命，怕是他们都在背后谈论你家姑娘命怎么这么好，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吧，日子是咱们过，那些话不听就行了，你姑娘没那么容易受伤。”秦悠悠擦擦嘴懒洋洋地说。
人性本来就是如此，不论是现代还是不管怎么样都有人会对你说三道四的，她早已经习惯。
“姑娘…”小馨低着头，她不该说这些的。
秦悠悠拍了拍小馨的头，柔声道：“不用放在心上，你家姑娘我从来就不是那种心理脆弱的人。”
春蚕见气氛有点沉闷，忙转移话题：“姑娘，话说回来，柔姐儿和彦哥儿倒是真的同姑爷不像呢，就算是两人都像先夫人，可柔姐儿同彦哥儿长得也不像啊。”
秦悠悠瞪了春蚕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字也没心思练了，随手扯了个话本子看了起来。不管真相是什么，顾家都是承认了这两个孩子的，所以他们只能是顾家的孩子，况且，秦悠悠打心底觉得自己便宜相公被人戴绿帽还给人养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桃花四处开遍，秦悠悠没心思管家，只叫人暗暗留意府中新人的品性，自己却一头扎进了美食研究中。
桃花糕软糯香甜，十分可口，是秦悠悠每年都会做的，她让小馨去摘了些上好的桃花，洗净沥干，加糖，加淀粉，打碎，装盘上锅蒸熟便成了。
她做的多了些，先给顾老太太装了一些让星兰送去，又装了一盒让小斯送去族学，剩下的留了些给丫鬟们，其余的便准备送去吴先生和胡先生那儿了。
她本想让小丫鬟们送去吴先生那儿的，但想起自己也许久没有去看女孩子们上课了，索性便让春蚕提了食盒，亲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