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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因材施教
秦悠悠的桃花糕毫不犹豫地受到了孩子们的喜爱，她与吴先生相视一笑，便出了课堂，到隔间品茶吃点心。
吴先生笑着赞道：“没想到夫人还有这么好的手艺，真是有口福。”
“好吃就多吃些”秦悠悠腼腆一笑，又问：“近日她们学得如何，沁姐儿同柔姐儿还拌嘴吗？”
说到正事，吴先生的笑容淡了一些：“还是那样，不过比起我刚来的时候，稍微好一些了。”
“让先生操心了。”秦悠悠客气道。
吴先生看着秦悠悠正色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一问夫人。”
秦悠悠忙道：“先生但说无妨，我一定知无不言。”
吴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认真地问道：“三夫人您想把几个姐儿培养成什么样？您知道的，因材施教，才能事半功倍，然则，几个姐儿身份都有些特殊，我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是摸不准当家主母的心思，怕把不该教的该教的都教了，最后却反而坏事。
不过这事，秦悠悠早就思索过了，她爽快地道：“惠姐儿和沁姐儿的前程怕不会太好，若是可以，现在可以多同她们讲讲认命，这样对她们将来会有些好处。”
见吴先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柔姐儿是侯爷嫡长女，自然是要有大家风范。”
吴先生眼中的笑意又真诚了几分，这正是她所想的，如此，两边意见一致她便可以放开些手脚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见秦悠悠没有开口的打算，便好奇地问：“那媛姐儿呢？”
“先生随意便好。”秦悠悠笑的温婉：“只要懂事知礼，其余的随缘便是。”
随便？吴先生惊呆了：“这是否草率了些，媛姐儿可是个聪明孩子，夫人不为她的前程想想吗？”
闻言，秦悠悠诧异地看了吴先生一眼，暗道这吴先生的眼光倒是与顾老太太出奇的一致，都对媛姐儿另眼相待。
“先生坦诚，我便也同先生透个底，媛姐儿的将来，我只盼着她能平安，并未希望她能攀高枝，只要她喜欢，只要对方是个好人，就是贩夫走卒也没关系。”
吴先生属实被秦悠悠这番言论吓着了，她没同秦悠悠争论什么，只是免不了同顾老太太说道几句。
“我教导了多少高门贵女，还从来未曾见过对自己亲妹子的未来，抱如此态度的女子，若是这般，三夫人何苦要请我上门。”
老太太端着茶盏，脸上笑盈盈的，示意吴先生喝茶。
“这是老三从边疆送回来的，与京中的口味不同，虽有些苦涩，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纵是吴先生有满肚子话，也只能暂且先忍着，端庄地浅浅抿了口，赞了一句好茶。
“老三媳妇在闺阁之中，谨小慎微惯了，怕是不舍妹妹进入高门大户，小心翼翼地活着，她请你来，怕是为着其余三个姑娘，媛姐儿，是捎带上的罢了。”顾老太太道。
“那媛姐儿可是个聪明的机灵的孩子，生而为人，前半生已然不幸，那后半生就该努力奋起，活得漂亮才是，怎能因为幼年一些弯弯绕绕便不敢出门喝茶了？”吴先生一脸的不理解。
顾老太太指着她好笑道：“你不是原先还嫌弃四个姑娘中有三个庶女，不想来，如今怎还帮着媛姐儿说话了。”
吴先生脸色有些微红,低声道：“我是真的喜欢媛姐儿，这孩子不似一般姑娘那般没有主见，但也不是那种霸道以自己为中心的，她眸子清明，遇事冷静，心思纯良，更懂得尊卑分明，却又落落大方，实在是个好孩子，落入平常人家，倒是浪费了。”
她见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孩子、当家主母，都不曾见过如媛姐般心性的孩子。
“这还不好办？”顾老太太笑了：“你把你认为会的都交给她便罢了，老三媳妇还能让你不教不成。”
吴先生犹犹豫豫道：“可我若是用心教了，将来嫁不去高门，那不是浪费了。”顾老太太摇摇头，笑的有些睿智：“我觉得不见得会浪费，京中的太太们人人练就了一番火眼金睛，怎会识不破好赖，到时候有了好的，老三媳妇还会拦着不成。”
理倒是这个理，被顾老太太开导了一番后的吴先生豁然开朗，两位老人家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接着便只好好品茶，不再谈论此事。
没几日，秦悠悠便接到了吴先生送来的，姑娘们未来三月的课程表。
打开一看，好嘛，除了上午讲诗词歌赋、史记典籍以外，其余什么琴棋书画啊、高门规矩啊、处事说话等课程全部一对一传授。
几个姑娘轮流去吴先生听讲、听训、且私底下不可探讨，也就是说，不能互相说在先生那儿学到了什么，违规者，手板侍候。
秦悠悠忍不住在在心底对吴先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才是纯正的一对一教育、因材施教嘛。想想也知道，若是几个女孩子一起上课，吴先生跟沁姐儿讲嫡庶分明，显然会让柔姐儿飘起来。
若是给柔姐儿讲大家风范，那沁姐儿和惠姐儿肯定会觉得不平。
如此甚好，不愧是老太太请的先生，真是绝了。
她把课程表交给了小馨，示意她拿去几个孩子的房间，然后再让春蚕去告知吴先生，她很喜欢这样的教育方式，谢过先生辛苦。
歇也歇了一些日子，一大捆话本子也看了一大半，该干点正事了。
秦悠悠唤来了夏竹：“观察的如何了？那些新人可有不妥当之处？”
夏竹福了福身，恭敬地道：“看着倒是一个个老实勤奋的，既不多事，也不多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最近可能时日长了，他们胆子大了些，几个多嘴的婆子，偶尔凑一起说些不打紧的闲话罢了。”
秦悠悠了然地点点头，什么地方都是如此嘛，就比如都市白领，来一个新公司久了、熟悉了，那也会常常八卦一番，这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