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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婶也是一脸羡慕，显然没想到还能这么处理。她搓着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钱福娘被这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转移话题，一溜小跑到马圈前，故作惊讶地大声道：“快看，这是马吧？”
“我家男人说听到马叫声，我还不信呢。”年轻妇人凑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
“楚家这是发达了？连马都买得起了？”钱福娘虽然压着语气，但酸味依然掩饰不住。她的目光在马和楚家人之间来回打量，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楚雨赶紧解释：“是大哥、二哥在山里抓的野马，没花钱。”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有人啧啧称奇，有人窃窃私语，更多的人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楚家的，这马能不能借我用用？”钱福娘眼珠一转，语气故作亲热，“就借一次，去城里驮个货。”
宁欢欢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不等楚雨发作，便笑着应道：“当然可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让钱福娘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钱福娘眼睛一亮，刚要说话。
“不过得收费。”宁欢欢继续道，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村长家赶牛车要每人收两个铜板，来回就是三十文。骡车要五十文。我们这可是好马，能驮的东西多，速度又快，少说也得收八十文一趟。”
“八十文能买不少粮食了，够我们全家吃好些天呢。”她笑眯眯地补充道，眼角眉梢都带着算计，“要是觉得合适，随时来用，我们肯定照顾乡里乡亲，不过这路上马的饮食由租马的人负责，租马前还得压上100两银子在我们这里，回头马还回来时，病了或者受伤了，就从银子里扣除。”
钱福娘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像是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他人也都识趣地不再提借马的事。有人偷笑，有人叹气，更多的人若有所思。院子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尴尬起来。
“哎呀，我家锅还在灶上烧着火呢！”一个妇人突然惊呼。
“对对对，我也该回去做饭了。”另一个附和道。
没过多久，院子里的人就都散了，只留下一地的脚印和几声远去的议论。
“嫂子真厉害！”楚雨兴奋地说，眼中满是崇拜，“我还以为你会不好意思拒绝呢。以前村里人总是这样，说借就借，我们想拒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也不管自己家用不用得上。”
宁欢欢得意地扬起下巴：“这叫借坡下驴，以后谁还敢来打这个主意？”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马这东西金贵，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嫂子，你是故意让她们去宣传的吧？”楚曦眨着眼睛问，小脸上写满了狡黠。
“聪明。”宁欢欢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样一来，以后就清静了。那些想白占便宜的人，自然会知难而退。”
一旁的楚岚看着她的小得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道：“确实厉害。”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握拳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带出浅浅的笑意。
宁欢欢听到楚岚的夸赞，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她抿着嘴角，眼睛弯成了月牙，那种被认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在这个家里，楚岚向来是最有原则、最有手段的那个。能得到他的认可，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回想起刚才钱福娘吃瘪的样子，宁欢欢就忍不住想笑。
“没被那种人占到便宜真是太爽了！”宁欢欢笑眯眯地看向楚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二弟，记得把那些东西都洗干净哦，我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她哼着小曲，轻快地朝厨房走去。厨房里还残留着早上做饭的木柴香气，混合着新鲜蔬菜的清香，让人心情愉悦。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宁欢欢回头，看见楚岚跟了进来。他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疲惫。
“你怎么来了？”宁欢欢惊讶地皱起眉头，“现在外面阳光正好，你应该多晒晒太阳的。”她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楚岚靠在门框上，声音低沉：“我来帮你烧火。”
宁欢欢刚要开口反对，就见他补充道：“身上有些寒，灶台边暖和。”
这话让宁欢欢也不好反驳。那么深的伤口，又在寒冷的山里耽搁了那么久，确实该好好调养。她看着楚岚略显单薄的身影，心疼得不行，但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那你先等等，让我把火生起来。”她赶紧蹲下身，开始忙活起来。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做些什么补身子的菜。猪肝虽然没有，但瘦肉管够。院子里的菠菜也能派上用场，铁质丰富，正适合补血。
宁欢欢熟练地摆弄着火折子，先放些茅草引火，再添上细枝。看着火苗渐渐窜起，她的动作也越发娴熟。等火势渐旺，才放上大些的柴火。
“看，火生得多好！”她得意地向楚岚招手，“来坐吧。”灶台边的温度渐渐升高，驱散了些许春日的寒意。
要是在二十多天前，她连火都不会生。现在却已经是个小能手了。手边虽然没有点燃的工具，但用火折子也挺好的。想到自己的进步，宁欢欢心里满是成就感。
楚岚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虽然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被人这样关心的感觉，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欢愉。
正午时分，院子外传来马蹄声，是楚晴赶着马车回来了。吸取了上午的教训，这次他们立刻关上了院门。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怕是又要来一堆想占便宜的。
“这马车的布料摸着真不错。”宁欢欢好奇地抚摸着马车上的布料，触感细腻结实。
楚晴笑着解释：“是油布，马店的老板铺得足有五层厚。下雨天也不怕进水。”
“车厢里好大啊！”楚雨探头往里看，兴奋地东摸西摸。车厢确实宽敞，木板打造得结实，四角还加了铁皮护角。
“咱们人多嘛，我特意挑的双马车厢。”楚晴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卸货。两匹马似乎也知道任务完成了，欢快地跑向马圈，亲昵地蹭在一起。
宁欢欢和两个小的围着马车转来转去，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的东西似的。马车上装满了各种物资，有粮食、布料、农具，甚至还有几个大水缸。
“马儿今天辛苦了，是不是该多给点好吃的？”宁欢欢问道，目光落在那两匹马身上。它们的毛色油亮，看起来很是精神。
不等楚岚回答，楚晴就兴冲冲地说：“买了一水缸的苞谷呢！大哥说要定期给马加餐。”
“储水容器买得这样多？”楚雨数着地上的水缸，“一共七个呢！”他绕着水缸转圈，小脸上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