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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衣裳，可真是寒酸得紧啊！”一个身着浅粉罗裙的秀女讥笑着盯着燕绾，语气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就你这样，也敢进宫选秀？”
另一个站在她身侧的女子掩嘴轻笑，“我倒是觉得有趣，这样的人也能来皇宫，是不是太不讲规矩了？”
燕绾听了，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宫里的规矩可是最讲究出身的吗？”她话语里的冷淡自若，反而让那两个女子一时怔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浅粉罗裙女子面露不悦，“难道你还想跟我们这些正经人家小姐比肩了？”
“不过是随口一言，哪里就比肩了。”燕绾转过身，目光扫过四周，不急不缓地说道，“只是觉得既然入了宫门，谁高谁低，还得看谁活得长罢了。”
那女子被噎得说不出话，另一个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算了，莫要与这种人计较，她不过是想博个眼球罢了。”
燕绾不再理会两人，而是径自走向前方。刚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轻声一句，“姑娘留步。”
燕绾停下脚步，转头看去，一个身材娇小的宫女快步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奴婢楚妍，见过姑娘。”
“楚妍？”燕绾微微挑眉。
“奴婢见姑娘刚才与那些人对话伶俐，便觉得姑娘与旁人不同。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听奴婢几句忠告？”楚妍的声音放得极低，似乎唯恐被人听见。
“忠告？”燕绾轻笑了一声，“说说看。”
楚妍靠近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可是后宫，每个人看似温婉和善，其实都藏着几分心思。特别是，那些自诩出身高贵的秀女们，总喜欢拿过往的家世来压人。可惜啊，这里最后看的不是家世，而是手段。”
“你倒是坦白得很。”燕绾打量着她，“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又为何认为我需要你的忠告？”
楚妍抬起头，神色平静，“奴婢不过是稍微懂一点规矩罢了。姑娘既然敢这般从容应对她们，想来也不是寻常之人。奴婢只是见姑娘孤身一人，不忍心看您被人暗算罢了。”
燕绾沉默片刻，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楚妍，奴婢叫楚妍。”
“好，我记住了。”燕绾点头，“你的忠告，我记下了。”
楚妍微微一笑，又低声说道，“姑娘需多留意那些自持家族权势的秀女们，她们表面柔顺，但背后却从未手软。尤其是……”楚妍顿了顿，“尤其是那位沈姑娘，她出身京城沈家，在朝中颇有势力。听闻沈大人还是圣上的左膀右臂呢。”
燕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提醒。”
“姑娘客气。”楚妍福了一福，小声说道，“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就是。”说完，她便悄然退下。
燕绾目送她离开，自言自语道：“倒是个有趣的人。”
——
到了下午，选秀的第一轮才艺展示正式开始。几十名秀女分成几组，每组按次序表演自己最擅长的技艺。
轮到燕绾时，她从容地走到场中，选了一张琴坐下。众人本以为她不过是装模作样，却没想到琴声一起，竟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琴声婉转悠扬，仿佛诉说着千山万水的故事，又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一曲终了，全场寂静无声。
片刻后，有人低声说道，“这一手琴技，可真是绝妙。”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有如此技艺？”
而刚才嘲讽过燕绾的那几名秀女却脸色难看，再也不敢出言不逊。
负责主持选秀的内侍总管微微点头，对身旁的小太监低语几句，小太监随即记录下了什么。燕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装作毫不在意，只淡然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
晚间用膳时，楚妍悄悄来到燕绾身边，小声说道，“姑娘今日展现的才艺，怕是让不少人开始注意您了。不过，这也可能引来一些麻烦。”
“麻烦？”燕绾笑问，“麻烦在哪里？”
“那些位高权重的秀女们哪能容得下旁人夺去光芒？更何况……”楚妍犹豫了一下，“更何况姑娘您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燕绾并没有显得在意。
楚妍一咬牙，说道，“您的身份虽不显赫，但才艺却如此出众，这反而会成为她们针对您的理由。她们会觉得，您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关注，这会威胁到她们未来在后宫的位置。”
“原来如此。”燕绾点点头，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惧意，“看来，我倒要小心些才行呢。”
“姑娘千万不可大意。”楚妍提醒道，“尤其是那位沈家小姐，她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能够打压对手的机会。”
“沈家小姐吗？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