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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璃无法否定经纪人说的话。
对于公司和粉丝来说，这确实是一条最正确不过的路。
经纪人也做到了她该做的。
但这就意味着，自己要舍弃很多东西，要迎合主流，要忽视所有批评的声音捂着耳朵往前。
这条路前面是巨大的名气和财富，是自己当初进入这一行时的初心。
季薇见黎璃不说话，继续加了把火，“我知道你担心朋友，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季芸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她没有什么证据。”
“只要过段时间，网友也就忘了，这点事对夏芙枝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照样能跟着你拍戏直播。”
“我不是不让你维护朋友，到时候我来安排，绝对给她洗干净，行不行？眼下实在不是好时机。”
黎璃沉默地看着休息室的装饰画。
一丛松枝遒劲地从一侧向上生长，承托堆雪清风。
画面其余部分留白，只有浓绿松枝霸占视野。
女人忽然觉得窒息。
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堵住了她的口鼻，令她想干呕。
黎璃猛地起身，把身侧的经纪人吓一跳。
“怎么了。”季薇皱起眉头。
黎璃拿起包，“我去个洗手间。”
她快步出去，到吸烟室，打开烟盒抽出细长的女士香烟，衔在樱唇间。
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
在这个傻逼圈子里混怎么可能憋不出病，再不发泄发泄能把自己憋死。
黎璃垂着眼睫，深深地吸口气，缓缓散去刚才那股恶心劲。
她觉得这里的人恶心，这些事恶心，她自己也恶心。
有一瞬间她是动摇的。
随即黎璃就震惊于自己的动摇，直接失态。
她再不离开，就会被同化。
吸烟室进来一个男人，黎璃侧眸看去，是张陌生面孔。
穿着打扮不像是会所员工。
男人个子很高，肯定有一米九多，看到黎璃，愣了一下，随即走近礼貌地打招呼，“您好。”
黎璃心情恶劣到极点，勉强点点头算回应，侧过身垂下眸望着指尖明明灭灭的猩红。
被看到抽烟，也可能被拍照发出去，还要公关……但黎璃提不起一点劲 去想这些事。
男人见她懒得搭理，也很有眼色地离开，到另一侧去点烟。
两人安静地抽完，黎璃稍微收拾好了心情，准备回去。
经过时，男人冲她伸出手。
宽大掌心躺着一颗去烟味的糖。
黎璃扫他一眼。
“我是黎小姐你的粉丝。”男人微笑着开口。
“谢谢，不必了。”黎璃自己有口喷。
而且也不会轻易在外面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她去洗手间洗了洗手，撑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脸色憔悴眼里无神但妆容精致的女人。
黎璃眯眯眼睛，扯开嘴角露出完美的营业笑容，观赏两秒后，又沉下脸。
“真丑。”语气冰凉。
黎璃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直接开骂。
【竖什么中指啊，半夜发骚就找男人别舍不得钱，指桑骂槐有什么意思，含沙射影的，你哥不疼你那找你哥啊。】
黎璃的红色美甲在手机屏幕上敲得哒哒响。
像战争的鼓点。
【当年受委屈当年不说，现在忽然提起来，是羡慕到现在吗？】
【真希望你哥也可以为了你嫂子把你扔出国三年不闻不问。】
【到底谁不要脸，渣男夏之渡，贱女你非要提的话那我只能点名是季芸。】
然后了夏之渡的账号，【指路渣男微博。】
黎璃用大号发的，立刻引起爆炸性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