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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也不看，收起手机，回到休息室。
季薇和公司老总都在，见到她不紧不慢地进来，各个脸色难看到极点，“黎璃！你！”
季薇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真的绷不住情绪要发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不是冲动，”黎璃找到一点豁出去般的松弛高亢，“季姐，谢谢你，只是我有些话想说明白。”
“我是人，不是公司可以卖价钱的产品，也不是公司捧新人的复制模版。”
“人之所以不可复制，就在于心里有那么一点独特的东西不可丢失。”
她笑起来，“解约吧，我同意你们所有的条件。”
“我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话音落下，房间外响起几下掌声和脚步声。
一道沉稳舒缓的中年女声随之而来。
“说得好，但既然是我们星穹看好的艺人，又怎么能让你孤立无援呢。”
黎璃回身看去，眸间松了松，笑意加深，上前打招呼，“梅老师，终于见面了。”
来人正是星穹总经理，梅乐华女士。
她气度从容，是那种大气端庄的长相，披着暗红的披肩。
倒不像公司老总来谈生意，更像闲庭信步地参观画展艺术展。
“不用客气。”梅乐华拍了拍黎璃，向她介绍了一下随行人员。
“这位是星穹的资深经纪，伯纳德。”
黎璃这才把目光移开，发现是吸烟室里的那个男人。
刚才心情很差没察觉，男人是混血。
灰蓝色的眼睛和硬朗的五官像北地肃杀的冬日。
伯纳德微笑着伸出手，“见过了，黎小姐。”
黎璃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大家都坐吧，事已至此早点谈好对双方都有利，你们也不想黎璃现在的代言和待播剧受影响吧。”梅乐华从容入座，掌控谈话节奏。
季薇脸色紧绷，一言不发。
公司老总皮笑肉不笑的，“哟，看来在国外发展得不错，这话说得财大气粗的。”
两人多年前曾对赌过，输赢显而易见。
梅乐华没搭理中年男人的酸话，侃侃而谈，几下就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黎璃先说了自己的态度，她可以再做退步。
多年前赤条条来公司，再赤条条走。
伯纳德给她沏茶，骨节分明的大手提着粉瓷小壶显得有些滑稽。
男人低声安慰，“相信星穹和梅总。”
黎璃发微博爽完后心情明媚不少，看男人熟练斟茶，挑挑眉，“你在国内长大？”
国语十分标准，不带任何口音。
“我只是为了来国内工作做了多年准备。”伯纳德将茶盏推过去，轻声邀请，“尝尝看。”
黎璃不会品茶，端起来慢慢喝尽，“不错。”
伯纳德唇角勾了勾，收拢手规规矩矩地端坐。
黎璃拿出手机给哥哥发语音，“哥，我跟他们撕破脸了，还在微博上发大疯，你们不用来了，让芙枝先别上网。”
于是黎珏在车里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宴倦也看到了热搜，立刻联系游槐让他安排处理。
他看向低着头的女孩，心头盘旋过几个念头想安慰她。
两个男人都担心不已，却见女孩一脸平静。
黎珏和宴倦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出声，“小芙枝啊，你别怕，哥哥们在呢，不会让你受委屈，放心嗷。”
夏芙枝像没听见，退出微博，打开通讯录，放出某个拉黑过的号码。
拨打，点击录音。
响铃几秒后，对面接起，青年声音带着明显的诧异和惊喜，“芙芙？”
“你他爹的有病吧！”夏芙枝零帧起手开骂。
把黎珏和宴倦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