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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终于到达曲阜。曲阜乃鲁国都城,重礼乐乐。鲁王宫位于城池正北,占地百亩,高台榭,美宫室,气势磅礴。儒家学馆正东朝西。陆笑寒和康泰从西门入,直奔儒家学馆。一路商贾云集,花灯集会,人声鼎沸、川流不息。陆笑寒环视四周对康泰说:“以仁治国,国泰民安。重礼乐乐,安居乐业。倘若天下如此,必定四海升平。哪还有战乱、哪还有匪患?”说完便疾奔儒家学馆而去。儒家学馆附近方圆十里少摊贩,多乐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学堂在深墙之内,高台之上,学院大门朱漆金銮,庄重威严,门前一高台,高台由巨大黑岩打磨,高台四周各开一梯,高台之上乃一老者雕像,单手持书卷,右手背后,彬彬有礼,双眼炯炯有神看向前方。高台正前方铺三席,叩拜所用。门口左右各立三人,垂手而立,儒雅书生打扮。时而可见一身白衣不沾尘的儒雅门生进出学馆大门。陆笑寒激动不已,上前稽首跪拜,拜完起身整理衣衫便向大门走去,康泰驻足少许也跟上陆笑寒。
陆笑寒走到门前对站立的门生作揖道:“先生,我乃追寻仁礼不远千里从郑国而来,希望学习我门无上学识,治国平天下。”门生回礼:“君子喻于义,我门之幸。不过我入门不足三月,所以立此掌眼,却不能让你进去。你需参试,通过者便可入得我门。”还没等陆笑寒询问,门生便遥指南面门楼道:“那里每月十五招收弟子门生,你可静等。”陆笑寒答谢便向南门楼走去。
此时月初,还有半月时间,陆笑寒和康泰,一路疾奔,二人都已经很乏了。在西市街头看见一家客栈,便径直进去,要了酒食,陆笑寒得见学堂,心情大好,康泰也为他高兴。酒足饭饱,便要了客房睡去。接下来一段时间陆笑寒不断地将儒家学说思想反复研习、思考,为十五日的入门考试做准备。康泰则每日在城中闲逛。贩卖野物的猎户,置换农具的农夫,走街串巷的小贩,屯销奇珍的大富,执法维稳的官差,打铁的铁匠,卖肉的屠夫,织衣、酿酒、客栈、酒肆、乐坊、妓院各种营生,应有尽有。康泰渐渐开朗,任何一种营生都是可以生活的,吃饱穿暖不成问题。这天康泰刚刚回到房间,陆笑寒便问他所作所为。康泰如实回答。陆笑寒突然严厉的指着康泰道:“君子怀德,小人怀土。你不思学习上乘思想,却专心下贱市井营生。当真让我好生失望。”康泰漠然不语。陆笑寒又道:“三日之后,你随我一起应试,入门就学。”康泰低声说:“大哥,我不想去。”陆笑寒厉声道:“无上学识摆在面前,你不学,你想如何?”康泰畏畏缩缩道:“学那思想学说能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陆笑寒大怒:“康泰啊,康泰,亏我一路教习,人与人的不同,就在于思想认知,思想指挥行动,思想学识能够指点江山、治国安民。”康泰一头雾水刚要再言。陆笑寒道:“不必多言,长兄为父,此事为兄已定,三日之后随我入门。”
三日一晃而过,这天陆笑寒收拾妥当,给康泰整理好衣冠,便踏步向前,直奔应试之处。康泰紧随其后。站在应试门楼前,才发现等候面试之人有近百人。门楼前面立一匾曰:“二十人一组,依次入内。”门楼口一桌一人执笔记录,所有应试者先上前报上名号,便在门楼前等候。陆笑寒带着康泰登记之后,便在门前拉着康泰席地端坐。众人中如陆笑寒般端坐静待者有数十人,其余者皆坐卧不宁或四处游荡或坐于台阶之上或四处打听。突然一阵鼓乐响起,门楼大开,门前登记之人朗声道:“应试开始!不重礼数四处游荡、大声喧哗、站立台阶者请回。”众人哗然。门内出来一人朗声道:“此乃圣门重地,不得喧哗,速速离去。”少顷,门前只余端坐者三十五人。登记者依次点名,按名入内应试。陆笑寒和康泰是第二批,等了近一个时辰,第一批应试者陆续有人出来,有一人气宇轩昂,大声道:“酸儒腐朽,不入也罢。”径直而去。也有人唉声叹气:“学而不思、则罔。”最终二十人,走出十五人。随即,陆笑寒、康泰等第二批依次进入。康泰四处打量:“厅内礼乐齐备,进门左手钟、磬、鼓、瑟,奏喜乐,右手,盘,鉴,净手、正衣冠。厅内坐席二十,正上方圣人座塑,塑像下面一坐席,席上之人端庄慈祥,年逾半百。众人坐定,老夫子开口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尔等想入我门求学乃我门之幸事。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诸位是否适合此道,就看个人心之所向了。应试开始。”老者整理衣冠道:“天下思想,诸子百家,尔等为何偏偏要进我门?依次作答。”众人纷纷应答:“我乃鲁国之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当今天下礼崩乐坏,只有儒家继承传统。”“我叔父乃儒家有德之辈,我也当秉承意志。”“儒家天下第一,其他学派都是糟粕。”“仁者爱人,人间正道。”……众说纷纭,论道陆笑寒,陆笑寒严肃朗声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儒家仁爱,乃我心之所向。”轮到康泰,康泰轻声道:“大哥来,我就来。”众人忍俊不禁。终了,老者微笑摇头,又问:“求学为何?”众人依次作答:“入朝为官,施仁政于民。”“求识明理,不困于心。”“接叔伯传承。”“游历天下,传仁礼。”“补己不足,修身养性。”陆笑寒答道:“以仁治国,辅佐明君,富民强国,止战乱,平天下。”康泰沉思半响:“辅佐大哥。”众人再次忍俊不禁……应试持续一个时辰。最终康泰第一个出门,出门后并没有走,他在等陆笑寒。随后陆陆续续走出八人,最终剩下包括陆笑寒在内的六人被人引进学堂。康泰一直等到亥时,街上行人已散,店铺打烊。初夏的凉风徐徐,康泰却焦躁万分。终于熟悉的声音在正门响起,康泰赶紧跑过去,只见陆笑寒已经换了衣衫,白衣黑边,和门口站立几人一样。陆笑寒大笑:“为兄已经如愿进的学堂,将要习的无上学识,我陆笑寒必将匡扶天下,造福苍生。”随即看了看康泰:“哎,可惜你……罢了,事已至此,你就安心在这曲阜找个营生,待我学有所成,便带你建功立业。我身上还剩这些钱币,你全拿去。”康泰眼睛湿润道:“大哥,我替你高兴,我等你。你全给我,你怎么办?”陆笑寒也有些伤感道:“我与你患难与共,跋山涉水,终不忍分离,你莫要走的太远,待你安身之后,一定要通知我,我每月可以出去一次,便去寻你。学堂内不用钱财,我拿之无用,你全拿去。”突然一声:“子时已到,关闭大门,那位门生,速速归来。”打断了康泰的思绪,只好目送陆笑寒消失在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