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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看着容珩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绾绾，你说的没错，他会是一个好父亲。”
他给了岁安足够的偏爱。
凌若薇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诸妃，她眼眸微微眯起。
很享受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
自从把苏清绾送上龙榻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了，难免多喝几杯。
坐在一旁的凌太后看着有些微醺的皇后，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她知晓今日定会拂了若薇的面子。
可皇帝疼宠岁安，对凌家是最好的。
为了凌家，皇后牺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去，将这壶凤酝春赐给皇后。”
月芳姑姑闻言，忙将那壶凤酝春呈现给坐在对面的皇后。
凌若薇看着银纹壶上那只翕动翅膀的凤凰，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姑母啊，姑母，一瓶酒就可以抹掉我今日下的面子吗？
今日这笔账，她一一记下。
只是，如今还得罪不了太后，她只能换上温婉的笑容，以袖掩面，将月芳姑姑倒的那杯酒洒在袖子上。
“多谢姑姑。”
凌若薇含笑着将空了的酒杯示意给她看，月芳姑姑满意地离开。
太后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凌家，只盼皇后娘娘不要介意才是。
可只有凌若薇自己知晓，凤袍下的拳头攥住又松开，松开又攥住，如此反复……
宴席上再可口的饭菜，她都没了兴趣，只是强撑着看向凌若初所在的空位……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没人掀了她的凤位。
太后到底上了年纪，小坐一会儿，便满脸疲惫，凌若薇也乐得陪她演上一出好婆媳的戏码，将她送回了寿康宫。
“走，去看看本宫那位故人。多日未见，可是想得很。”
凌若薇看着地上的茫茫白雪，心中的不快散了几分，温柔道。
身旁的春兰瞬间明白皇后是想去见苏清绾那个贱人，连忙将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部打发走。
主仆二人相携着来到苏清绾囚着的那间密室。
天气太冷，守着的婆子早早钻进了被窝中，见皇后来了，才急急从床上滚下来，从胸口摸出钥匙打开木门。
皇后不介意下面的人偷懒耍滑，毕竟只要不太扎眼暴露苏清绾还活着的事实。
底下的人比苏清绾过得好就行。
“咯吱”一声，木门缓缓推开，多日未见的光亮洋洋洒洒地飘进来，夹杂着几朵雪花。
皇后打量了这间破屋，草垛、被褥、只有两件御寒的棉衣，未吃完的馒头放在火盆边边上。
怎么看，都寒酸极了。
苏清绾不为所动地翻着火盆中零星的炭火。
“今日，陛下封了本宫的二公主当长公主，还将昌邑送给了二公主，万人敬仰。
你呢？你的女儿孤魂野鬼一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宫的女儿享尽尊荣!”
握住火钳的手一顿，苏清绾随即恢复如常，神色淡漠地看着火盆中的猩红。
这副淡然的样子让凌若薇心中一惊，咬牙道:“苏清绾，难道你不该有点反应吗？”
怨恨、伤心、嫉妒、疯魔……
凌若薇死死盯着苏清绾苍白的面容，很失望，没有如她所愿，看到嗔痴怨恋，唯有平静无波的死感。
对，死感。
苏清绾就像一个活着的死人，看透她心中小九九，凌若薇没由得感觉到憋屈。
总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
不该是这样的，一团打死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令她不舒服，令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