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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多来玩玩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眼眶也红了起来：“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佑风的身体微微一僵，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他望着程妍妍，心里某处柔 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不过现在看到你，感觉一切都没那么糟糕了。”
“你包里带了些什么来呀？”程妍妍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帆布包上，轻声问道。
唐佑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山药材。
粗粝的手指拂过油纸褶皱，深山里的药草清香混着泥土气息，在晚风中悄然散开。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程爷爷！这是我在清泉村后山采的野生黄芪和党参。”他捧着药材起身，帆布包带子滑落肩头，在胳膊上勒出红痕，“您每天取几片泡水，对老寒腿有好处。”
程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修剪盆景，闻言抬起头。
“你这孩子，总惦记着爷爷的老 毛病。”他轻轻摩挲着油纸，嘴角笑意加深，“快坐，等会儿尝尝妍妍熬的绿豆汤。”
话音刚落，程妍妍慌乱地跑进厨房，坏了，这可是她特地准备在唐佑风面前大显身手做的绿豆汤！
唐佑风轻咳一声，连忙移开视线，却在抬头时撞进程妍妍闪躲的眼神。
两人同时慌乱地别开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默。
“咳咳。”程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身，故意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妍妍，赶紧去把绿豆汤端出来。”
“好、好的爷爷！”程妍妍小跑着往厨房去。经过唐佑风身边时，发丝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轻轻擦过他鼻尖，惊得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许久，他还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等孙女走远，程老爷子慢悠悠地坐回藤椅，摘下老花镜擦拭镜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
“风小子，你开窍了啊？”他用拐杖轻轻戳了戳唐佑风的鞋尖，“我这老眼可不瞎。”
唐佑风的脸唰地红透，慌乱地摆手辩解，连耳后根都泛着红晕：“程爷爷您别打趣我了……就是……我就是好久没见妍妍了。”
他低头揪着衣角，手指把帆布包的麻绳缠了又缠，“我们，我们就是朋友。”
在直播间里能说会道的唐佑风，如今在程老爷子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结巴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朋友？”程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我看啊，比朋友可多了点什么。”
老人的目光越过唐佑风，望向厨房方向，“妍妍这丫头，最近总盯着手机，跟着我一起看你的直播。”
唐佑风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咙突然发紧，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时，厨房门“吱呀”打开，程妍妍端着青瓷碗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轻声说道：“爷爷，唐佑风，喝汤吧。”
她把碗放在石桌上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唐佑风的手背。
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青瓷碗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程妍妍慌乱地后退半步，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瞧你们这小心翼翼的样子。” 程老爷子端起碗喝了口汤，嘴角沾着绿豆，“风小子，多吃点，明天爷爷带你去城里逛逛。”
唐佑风连忙点头，低头舀起一勺汤，滚烫的温度却不及内心的燥热。
他偷偷瞥向程妍妍，少女正用瓷勺轻轻搅动碗里的绿豆，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粉唇微微抿起，专注的模样让他看得入了神。
吃完饭后，夜色渐深。
程妍妍坐在石凳上，唐佑风坐在她对面，翻看着程老爷子收藏的古籍，却总是不自觉地抬头偷瞄她。
少女认真的侧脸上映着月光，偶尔皱起的眉头，轻咬下唇的模样，都让他心跳加速。
程老爷子坐在藤椅上打盹，鼾声轻轻响起。
夜风穿过葡-萄架，吹落几片叶子，轻轻飘在程妍妍的身上，她伸手去捡，发丝垂落遮住侧脸。
唐佑风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帮她别到耳后，却在指尖即将触到发丝时猛地缩回手。
程妍妍红着脸，轻声说了句：“晚安。”
说完她就连忙跑回房休息了。
唐佑风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唐佑风脸上。
他推开房门，看见程妍妍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少女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清新的模样让他看得愣了神。
“早啊！”程妍妍转头，眼睛弯成月牙，“爷爷说今天要带你去玩，你想吃什么？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火锅店！”她放下水壶比划着，“还有甜品店，他们家的杨枝甘露……”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唐佑风笑着打断她。
程妍妍的笑容僵了僵，随即低落下来，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石子：“这样啊……”
她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失落，“那你这次准备玩多久？”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慌忙补充，“我就是随便问问！”
唐佑风看着她慌乱掩饰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大后天的票，已经定好了。”
他望着程妍妍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喉间发紧，“村里还有些事，必须得回去。”
“啊？好吧……” 程妍妍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肩膀也垮了下来。她低头拨弄着衣角，睫毛上似乎沾着水光，“那……那你路上小心。”
“丫头，你的论文写完了？”程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敲了敲孙女的脑袋，“别整天想着玩。”
“完了！” 程妍妍突然惊呼，这才想起被搁置的论文，“我还有两个案例分析没写！”
她慌慌张张地往房间跑，裙摆扬起又落下，“爷爷，唐佑风，我先去写论文了！”
看着孙女慌乱的背影，程老爷子无奈地摇头，拍了拍唐佑风的肩膀，“有时间多来玩，妍妍啊，就盼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