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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丝轻拂过沈清歌的鬓角。
她正借着廊柱的阴影,偷数着脚下青砖细密的裂痕。
远处环佩轻响,一道月白锦袍的颀长身影,正穿过垂花门。
玉冠束起的墨发,在微风中扬起又服帖落下。
是靖王萧柏祺。
沈清歌下意识攥紧了袖口,悄无声息地往廊柱后又缩了缩。
绣鞋无声碾过半片干枯的落叶。
夏日的蝉鸣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那人停在了九曲桥头。
他腰间那块镂雕螭纹的羊脂玉佩,在日光下晃得人有些眼晕。
沈清歌迅速别开脸,指腹却下意识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那枚玉玦。
冰凉的触感,像是一道无声的警示。
她并非没有留意过萧柏祺。
这位名满京华的靖王,传闻中如谪仙般的人物,俊朗出尘,温文尔雅。
便是心如坚冰,也难免会被这样的风姿吸引。
只是,她不敢,也不能。
阿芜,沈清歌,亦或是那个她不知道的、属于前朝皇室的名字……
每一个身份背后,都沉淀着太过厚重的过往与血债。
少女的情窦初开,于她而言,是奢望,更是禁忌。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蝉鸣几乎要撕裂午后的暑气。
沈清歌刚从太医院的侧门出来,端着个沉甸甸的乌木托盘。
托盘上是三只白瓷碗,盛着给永寿宫送去的茯苓膏。
她寻了个墙根下的阴凉地,一手扶着托盘,一手用帕子给自己扇着风。
“清歌姐!”竹帘后传来平兰压低的声音,“永寿宫那罐子茯苓膏,催着呢!”
“知道了。”沈清歌应了一声。
若在往日,这等替尚食局跑腿送东西的美差,断然轮不到她一个浣衣局的粗使宫女。
但如今天热事多,各宫各局都缺人手,她便也得了这么个差事。
她踮起脚尖,小心避开台阶前歪倒的扫帚。
廊檐下晾晒的艾草,抖落往下掉着碎屑。
蚂蚁正忙碌地搬运着。
她记得,这处台阶上的青苔格外湿滑。
那是昨日泼洒药渣留下的水渍,尚未完全干透。
“哐啷!”
一声脆响,托盘上的三只白瓷碗猛地跳起半寸高。
褐色的药汁泼溅出来,洒在石砖缝隙里,惊得几只蚂蚁仓皇逃窜。
沈清歌的手肘急忙抵住廊柱,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眼角余光瞥见,自己月白色的宫女裙裾上,已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药渍。
幸好,碗里的药膏大部分还在。
“当心些。”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沈清歌抬起头。
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官袍的老者,正蹲在不远处的药圃边,拨弄着一株看起来蔫头耷脑的紫苏。
他袖口处,也沾染了几点深褐色的药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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