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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她蹙眉,又走了几步,瞧见前面一户人家大门敞开,院中有个老妇正在淘菜。
她走近,略一福身:“敢问婆婆,您可知道巷口那户住着一位卖干货的老妇人?我与她是同乡,有事相寻。”
老妇抬头,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才缓缓道:“她啊……半个月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钟薏一愣,“为何搬得这样急?”
“听说是得罪了人。连她那读书的儿子也一同离了上京咯。”
钟薏下意识问:“是因为……那日与贵家小姐冲撞的事?”
老妇瞥她一眼,眼神含意不明:“这事你也知?是,她嘴巴确实不利索,得罪谁都不奇怪。”
钟薏勉强一笑,谢过老妇,转身离开。
小巷深窄,雨后的青石板带着潮意,她走出时步子有些虚浮。
一路上,她都沉默着。街边的喧闹似也隔了一层纱,听不真切、也看不分明。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讶异,不安,还有说不出口的荒谬。
明明那日她吩咐过,让人放了老妇,还赔了双倍的银子。
怎么一转头,对方便得罪了人,甚至搬离了上京?
她不想把这事往复杂处想,也许只是巧合。
可这“巧合”二字,近来仿佛有点多。
回到府中的马车上,钟薏靠在车壁,衣角沾着水,裙摆脏了一块,她都未察觉。
此刻心绪纷乱。
弟弟的一句无心话、翠云突然请假、那支形制笨拙的白玉笄……
每一件都不大,大得连质问都显得矫情。
可它们此刻却一齐浮了上来,像线团被拽开了一个结,拉开了便收不回去了。
她本不该多想。她现在过得足够好,衣食无忧,家人关爱,日子稳妥。
那她到底在不安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种微妙的不对劲就像一根扎在指肚里的细刺,不深,也不见血,却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去按它、碰它,看它到底还在不在。
马车驶入钟府,稳稳停下。
良久,等她收拾好一切情绪下了马车,立马迎上来一婢女,说正厅有贵客到访,老爷请她过去一见。
一路穿过雕梁画栋,婢女领着她在庭前停下,低垂着头,只让她自己上前。
钟薏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端着世家小姐应有的礼仪,莲步轻移,走进正堂。
堂内只正首坐了一人,她只瞥到一眼,心脏便感觉被人攥住,扑通狂跳。
卫昭今日穿了一件月白长袍,衣襟上绣着极浅的银纹,若有若无地隐在布料间。
乌发仅以一支木簪松松束起,整个人静坐在那儿,倒更像个温润的世家公子。
他敛眉拨弄着茶盏,指节修长,听见她的脚步声,忽然抬起头来。
那一瞬,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她心“咚”地跳了一下,所有不相关的念头全被压下。
他还是记忆中那副样子,温润、从容,像不曾变过。
钟薏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为何总穿白色?他如此喜欢白色吗?
她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
眼神有点乱,又不想太明显,便低下头避开。
抬手行礼,还没动作到一半,便被他一句话截住:“在我面前,不必行礼,也不必自称臣女。”
刚在府前压下的情绪被他轻飘飘一句话重新撩拨出来,她一边有些心跳失序,一边藏在心口的迟疑逐渐开始重新翻涌。
她犹豫过,要不要去问娘亲。
可母亲心思细腻,一向敏感,她若说了,恐怕还没解开疑团,倒先让她担忧起来。
她不知不觉将目光落回眼前人身上。
陛下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去信任的。
钟薏看向卫昭伤过的那半肩膀:“陛下的伤如今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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