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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问天誓要剿灭水贼,临行前,将柳无然托付给村长,又详细说明了柳无然的病情,村长当场给柳无然诊断,诊断完毕说道:“这姑娘的病难也不难,可我这里却不能根除。”
路问天诧异,村长接着说:“圣南国虽是医术立国,国民都会些医术,可像姑娘这种疑难之症只有圣南城里的顶级医者才能医治,不过路兄弟放心,老朽可以保证能稳定和减轻姑娘的病情。”
路问天连忙施礼道:“多谢老人家出手相救,那我妻子就托付给您了。等我们剿灭水贼就去圣南城。”
村长听闻后,似有话说,但止住了。
村长召集村里的老人前来一起给柳无然会诊,路问天几人开上木车直奔江边。
几人将木车藏好,登上渡船,沿江而下,行驶了一天多的路程,前方江中出现一块不大的小岛,路问天将渡船停住,爬上桅杆,用望远镜查看,那小岛上地势平坦,树木稀疏,几十处简易房屋一目了然,可吊轨的是整座小岛不见一个人影,连同那高高的瞭望塔上也没有哨兵,在望远镜内,那座小岛一片死寂,真如地域一般。
不管怎样还是要上岛的,路问天爬下桅杆,开船驶向小岛,开进码头,固定好船只,几人跳上岸,握紧武器搜索前进。岛上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腥臭之气,几人分头在各个房屋中搜索,所有搜过的房屋都不见一个活人,却看见了一些女人和孩童的尸体,从尸体状况来看,已经是死亡多时了,至少有半月以上,恶臭难闻,爬满蛆虫。
路问天几人满是狐疑,小岛上的状况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死人也都是些妇孺,并没有精壮男人,就好像是男人们在一夜之间离开了小岛,并在离开前杀死了女人和孩子。
这个吃人的恶魔巢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继续向着小岛深处搜索,一直到小岛的另一端靠近海岸的地方,看见了十几个木质的囚笼,每个囚笼里囚禁着三五个人,这些被囚禁的人从衣着上看应是圣南国人没错,每个人都躺卧在笼子里,大部分已经死了,几个活着的也奄奄一息。
路问天几人赶忙挨个笼子查看,将活着的人救出,挨个给喂水,待他们稍缓一些,再给他们喂些流食,待到中午,一共救活了六个人,这些人本没有外伤,只是半个月来没有进食所致,所以恢复比较快,到了晚上,这些人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
路问天向他们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这些活下来的人有感劫后余生,都抽泣起来,路问天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强撑虚弱的身子说了他看到的一切。
“我已经被水贼抓来有一年多了,应该是在岛上活的最久的食材了,并非我运气好,而是水贼看我年长,不堪食用,就让我带着族人干活,每天经受着族人被拖走杀掉,真是生不如死啊。直到半个月前,岛上破天荒来了一个陌生人,不知为何,自从他上岛后没几天,水贼们竟然自己争斗起来,大长老和其中一个姓肖的领师败了,带着一些人开上一艘大船走了,剩下的水贼就像发了疯一样屠杀起自己人,将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杀死了,然后开上大船也离开了岛,我们就和这座小岛被一同遗弃,我们被关在笼子里没有吃的,只能靠雨水活命,大多数人没能挺过来,我们也是在半个多月中靠着些虫蚁苟延残喘,终于等到你们。”
路问天问老人:“你说水贼自己互相争斗,结果大长老败了,领着一些人开船跑了,可是岛上怎么没有发现男人的尸体呢?”
老人说:“他们争斗我并没有看见,我们囚犯白天在各艘大船里干活,晚上就被关在笼子里,只是在路过时见到水贼两方在激烈的争吵和推搡,并没有大打出手。”
“那你所说的那个陌生人也参与其中吗?”
“没有,我只在他上岛时见过他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个人什么模样?”
“他蒙着面,看不到长相,他的衣着我从未见过,看样子好像是北方来的。”
北方来的?北方来的?路问天脑海迅速转动,整个四圣大陆人几乎不存在流动,圣北国和圣东国施行闭关锁国,圣南国也应该如此,剩下的类似绝行林、斩魂泽、黑石山等部落也都不会离开本族范围太远,能自由长途跋涉的应该就是自己这几个人了,还有谁会从遥远的北方来到南江这个小岛,而且一来便搅动水贼分裂,一部分逃离,一部分撤离。
这个疑问让路问天心里升起深深的不安,让他忽然感觉到在这个大陆中还有一个无形的势力存在,或是一个人,他躲在暗处窥伺,可能他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路问天暗自思索着,佟刚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说:“听到神秘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路问天问道。
“就是当初我们在圣北国,那个杀死柳旺叔叔的人,一直是个迷?”
路问天看了看佟刚点头说道:“看来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啊,刚才听到老人说这个蒙面人,我也不由自主突然想到了圣北国的那个神秘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他。”
“可能是因为至今也只有这个疑问还没有解开吧,如今小岛上又出现类似的疑问,我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不然这个神秘人也能像我们一样纵贯整个大陆,那将是个强劲的对手。”
佟刚看着路问天表情凝重的说:“我感觉他离我们不远,而且越来越近。”
半个月前,就在水贼营地经过一场激烈的争执继而分裂后,蒙面人站在大船船头,水贼头领在其身后毕恭毕敬,这部分水贼有三百多人,带上了所有物资和装备跟着蒙面人远行,遗弃了世代生存的小岛。
三艘大船沿江向东,行使了有三天多的时间,靠向北岸,岸边早已等着一百多人,还有众多物资,其中用帆布遮盖了几台机器,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机器搬上船,两方人马合在一处,依照蒙面人的指挥各司其职。
三艘大船上的灯笼在夜色中犹如闪烁的鬼火,巨大船身在江雾氤氲中现出黝黑的轮廓,像一支幽灵船队在江面上无声的漂移。行驶到天明,水贼们都睡眼惺忪的起床,来到甲板上,虽然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水上,可眼前的一幕还是令他们震撼,前方,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路问天他们将圣南国的人救上船,几人便将小岛上的房屋树木都点燃,不多时,大火熊熊而起,滔天热浪和燃烧之声犹如冤魂的愤怒,吞噬着这个地狱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