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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的整个脑袋都被他塞进了帽子里，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她见谢懋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见，正想拨开帽子，再说一遍，却被谢懋抬手又将帽子重新拉了回去。
“我听到了，望舒，你想不想去少爷院子当差？”
谢懋想道，她迟早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眼下让她去了我的院子里，日后别人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望舒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我不想去，我都听府里的人说了，春喜姐姐日后会是少爷屋子里的人，老太太从不给少爷的院子里安排丫头，就是想让少爷专心念书，少爷的院子里除了春喜姐姐，其他丫头都不能去，我也只想呆在厨房。”
谢懋一怔，一道可疑的红色渐渐爬上了他的脸颊，他假意咳嗽了一下，“那个，少爷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说完后，他看了一眼望舒，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此事，莫名又有些失落。
“我不信，春喜姐姐以后还要给少爷生娃娃呢。”
这回换来了谢懋的一阵剧烈咳嗽，连一旁的望舒都给吓坏了。
“水谷，你还好吧？”
谢懋咳嗽了好几下后，才了停下来，“没事，我没事，咳咳……望舒，你可千万不要听别人胡说。”
望舒有些困惑了，明明说的是少爷，可怎么水谷这般紧张。
“嗯。”
谢懋走在她前面一步，恰好替挡住了一部分风雪，他见望舒没有说话了，回头只见望舒低着头，正看着他脚上的鞋子，嘴角含着笑意。
“那个，我……我今日没鞋子穿了。”
谢懋胡编了一个理由，望舒听后，竟然点点头。
“幸好我做鞋子的时候留了两个指头。”
望舒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指头，小小的，粉粉的指头，对着谢懋摇了两下，似乎很高兴。
“我家望舒最聪明了！”
谢懋的情绪也跟着点燃了，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的话被北风吹得七零八落，望舒隐隐只听见了聪明二字，大概猜到他是在夸自己后，她抿嘴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灰蒙蒙的天地间陡然多了一抹亮色。
快到巷子口时，谢懋寻了个可以避风的墙角，让望舒站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
这是一户人家的小院，院子门前的积雪被人扫过了，院门紧闭，站在院墙外，也听不到任何人说话。
望舒跺着脚，将半个身子藏在角落里，微微探出，望着白茫茫的大地。
“也不知道红花姐姐此时怎么样了？”
望舒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天色已经比出门前暗淡了几分，灰蒙蒙的天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青纱。
她低着头，用鞋尖踢着脚边上的积雪，踢了好几回后，玩心大起，又换另外一只脚踢，来来回回，玩得不亦乐乎。
忽而，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对面，一个婆子掀开帘子，紧接着，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胖妇人在婆子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她带着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婆子，气势汹汹地往望舒这边走了过来，不明就以的望舒呆呆得看着这群人，一双脚仿佛钉在了原地，整个人不知所措。
那些人直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在望舒避风的这户人家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富贵胖妇人抬起下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大门，努了努下巴，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派头的婆子上前用力拍打着大门，大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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