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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时，她只觉得头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劲，向绣房的管事妈妈告了假后，就躺在床上睡着。
她这么一睡，就睡了整整一日。
谢懋在老地方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来，只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今日约好了挽一起作画的，从前这个时候，她一早就来了。
谢懋的心莫名有些慌了，转身快速往望舒的住处跑去。
他进去时，整个院子里黑乎乎的，别说一盏灯，连个人影都没有。
谢懋的心咯噔了一下，上前敲了敲望舒的房门，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应答。
情急之下，直接推开了门。
月光从窗子里透了进来，落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被褥上，被褥下的小人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
谢懋暗道糟了，急忙掌灯，微弱的灯光下，望舒的脸红得跟着了火似的，额头上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嘴里还在说着胡话，
他顾不得礼数，上前替她把了一下脉，见她的病来势汹汹，眉头皱成了一团，替她放下衣袖后，就匆匆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驼云跟在他的身后。
“驼云，你快去熬药，药熬好了，就赶紧送过来。”
谢懋打了一盆水，拧了帕子，放在了望舒的额头上，随后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
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望舒嘴里后，轻轻托了一下她的下巴，药丸很快从她的喉咙里滑了下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这一晚，谢懋几乎没有合眼，就这么守在望舒的身旁。
天快亮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也不说胡话了，谢懋才肯走。
望舒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只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连肚子也饿得慌。
“奇怪，怎么睡了一觉，脑袋都不疼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睡觉前，这脑袋就像被人用棍子敲过一样。
伸了个懒腰后，看着窗外，她忽然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半空中了，这会儿居然刚出来。
“糟糕！我昨晚忘记去找水谷了。”
她刚走出房门，又折了回去。
这个时候去找水谷，肯定是不行的，心里再怎么着急，也只能等到晚上了。
驼云来的时候，望舒正坐在院子里给谢懋纳鞋底。
“望舒。”
见是驼云来了，望舒急忙起身，“驼云大哥，你过来了。”
“你的病还没好，应该多歇歇，这些事，等病好了，再忙也不迟。”
“不碍事，左右没事，坐着也是闷得慌，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做。”
驼云拿出自己带过来的药，“这是给水谷做的鞋子吧？”
望舒小声地嗯了一下后，将鞋底放在一旁的小簸箕里，从里面拿出另外一双做好的鞋子。
“驼云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双鞋子，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也不怎么感谢你才是，就给你做了双鞋子，这双鞋子，也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脚。”
鞋子明显比她刚才拿在手里那双大一些，颜色也是驼云平日喜欢的皂青色。
“这是给我做的？”驼云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样子，“望舒，水谷说你做的鞋子穿着最舒服了，我这是沾了水谷的光。合脚，一看就合脚。”
“我们这种三五两天往外头跑的，就差双合脚的鞋子，望舒，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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