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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在心底纳闷，春喜怎么突然好端端的说起这些。
陈老太太是吴州那边的人，加上岁数大了，府里的饭菜大多数偏清淡。
偏偏谢懋不一样，他的口味偏重些，平日里总在陈老太太的院子里用膳，他又不挑食，这件事极少数人知道。
上回，望舒发了月钱后，给厨房的人添了一道口味偏重的菜，她特意给谢懋也留了一份。
那晚，谢懋连连夸了她好几回，还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口味。
后来，只要厨房加菜，她就会把自己的那份留下来，带过去给谢懋吃。
二人坐在月光底下，边吃边讨论作画一事。
只是这些都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不可对外提起。
“我在厨房那会儿，李妈妈只让我给老太太烧菜，其他的饭菜，都是李妈妈亲自烧的，春喜姐姐，李妈妈烧的菜特别好吃，连赵管家都夸过呢。”
春喜原本想从望舒这里探探口风，谁知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结果什么也没有试探出来。
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望舒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离开时，偷偷留了个心眼，趁望舒进屋时，悄悄用绣花针在鞋底的一侧做了个记号。
望舒出来时，她已经起身了。
“望舒，我先走了，你回头好好养病。”
“春喜姐姐，我送送你。”
“不了，你还病着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望舒准备去厨房煎药的时候，张妈妈也过来了。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只老母鸡，见望舒提着药罐子去煎药，将手中用绳子绑住双腿的老母鸡往地上一扔，一把将药罐子抢了过去。
“快去床上休息，这才从鬼门关走一趟，我去给你煎药，你赶紧躺床上去。”
“张妈妈，我已经好了，我自己来好了。”
“好啥呀，老太太生病时喝的药，都是我来熬的，没人比我更熟了。”
张妈妈将厨房的小炉子搬到了院子里，直接在院子里熬起了药。
她用扇子轻轻扇了扇炉子，“我听李妈妈说你病了，就赶紧回府了，你这孩子脾气倔，就算病了也不愿好好养病，一会儿我把那只老母鸡杀了，给你炖碗汤喝喝，你看你瘦得跟竹竿一样。”
望舒回屋也睡不着，干脆坐在张妈妈的身边，看着她熬药。
“这可不行，这母鸡正是下蛋的时候，您多攒几个蛋，卖了换钱，留给以后给柱子哥娶媳妇，您以后就可以在家安心带孙子了。”
“一只母鸡管啥用，去年年底，少爷帮柱子找了份活儿，在一家酒楼当伙计，这还真是帮了咱家一个大忙。
“最近他不喝酒了，也不去赌博了，昨日还把自己的工钱交给我，说是要留着以后娶媳妇。对了，还给我买了个银钗子。”
张妈妈从自己头上取下银钗子，“就是这个，他如今听话懂事，我也省心了。”
“您这叫苦尽甘来，以后还有享不完的福呢。”
“享啥福呀，我呀，这个样子，我就知足了。”张妈妈将钗子戴回了自己的头上，“对了，刚刚春喜那丫头来过了？”
“嗯，她给我送了些糕点过来。”
“望舒，不是我这老婆子非要嘴碎，春喜这丫头心思重，府里没你想得那么平静，我也听了不少事，这回我遇到了老太太院子里的郑妈妈，她说是因为有人在地上洒了油，她才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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