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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会场一片肃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对母女身上。
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上前。
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凤娟妈是精神病患者，一直在吃药。
她属于限制民事能力的人，也属于无民事能力的人。
肖炳国当然也知道，所以，他眼睁睁看着凤娟妈带走了谭凤娟，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他甚至连开口大骂的勇气都没有。
上一次在院子里，他趁谭凤娟不注意，从她身后包抄过去，伸手捏住了她的小屁股蛋儿，还没摸过瘾，正巧被下早班路过的凤娟妈看见，被凤娟妈从巷头追到巷尾，直到天黑才敢回家。
这一次，他可不想做冤大头，顶风作案不是他的性格。
凤娟妈拉着谭凤娟直接冲出了会场，风风火火地朝家里跑去。
“是谁这么缺德，把你送到台子边上去的。”
刚进大院门，凤娟妈一把将谭凤娟堵在门口，急急地问。
“是我自己过去陪爸爸的。”
谭凤娟不想扩大事态，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你爸罪有应得，和你无关，如果他明天杀人了，你也代他去偿命吗？”
凤娟妈生气地看着女儿，伸出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蛋儿，万分心疼地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
“妈，我错了，下次不了。”
谭凤娟一把抱住妈妈，委屈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还有下次吗？你傻呀？”
凤娟妈抱紧女儿，两人一起朝后院走去。
回到家，大妹凤英、二妹凤玲和三妹凤南，全都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一家人心中万般皆苦，互相对望着，一个都说不出话来。
这一场风波平息后，凤娟妈对四小只的保护欲越来越强，她自知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非法侵害。
她在挂面厂上班，做包装工，二班倒工作制。
凤娟妈没有娘家，她的父亲早在谭凤娟两岁的时候，就因为肺气肿过世了，她的母亲则在自己三岁的时候，高烧三天引发肺炎去世。
平时，谭凤娟上学，三小只就在挂面厂附近上幼儿园。
现在正好是暑假，幼儿园也放假了，三小只便丢给谭风娟照顾。
没有爸爸照顾的孩子，就像没有太阳的天空，确实布满了阴霾，容易被人欺负。
人心都是肉长的，凤娟妈护犊心切，却也挡不住一波波来势凶猛的小人侵害。
她心里最恨的人，不是谭大宝。
而是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左邻右里，还有告发谭大宝的人。
至今，凤娟妈还记得抄家那天的情景。
二百瓦大功率灯泡，替代了家里唯一的三瓦白炽灯，屋子里灯光通明，连发丝上的白发肉眼都能看见。
家里来了七八个警察，个个全副武装，腰间别着枪托，枪托里面还有乌黑发亮的手枪。
为首的警察叫小罗，满脸的嘟嘟肉白白净净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逮捕证，一边宣读一边按着手枪。
逮捕证读完后，小罗让凤娟妈在逮捕证上签字。
凤娟妈的手哆嗦着，紧张得双腿一直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