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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头居然死了？
一直以来，张煊最牵挂的就是王老头……
下午雨停了，陈知县愧疚，亲自主持王老头丧礼。
知县大人亲自主持，谁敢不给面子，街坊四邻、城中富户，平时认识不认识的都络绎而来，祭奠王医官。
医馆内变得热闹。
礼物是没少收。
可灵堂之上，王素娥全身粗麻，来人便要叩拜回礼。
张煊怕她累着，找到陈知县：“城内瘟疫虽然控制，却也难保不会复发，如此聚众可不行啊。”
陈知县回过味来，赶紧又开始疏散。
张煊现在可是瘟疫方面的专家，他的话比圣旨都管用。
张煊将陈知县带去了后院。
“什么？张贤弟，你要离开抚宁，去洛阳定居？”
王老头居然死了。
大明律法规定，父母新丧，子女需守孝三年，期间禁止娱乐，包括婚嫁。
也就是说，王素娥三年之内不能嫁人！
“我去！”
张煊很郁闷。
他虽然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王素娥必定在乎。
不过王老头死了是事实，这谁也没办法，逝者已矣，还是要为活人着想。
王素娥自不必多说，无论如何，张煊都不可能负她。
同时没了王老头这个牵挂，张煊开始专心地救袁芷杉。
王老头死了已经够郁闷的了，如果袁芷杉再不能救下，岂不窝囊？
真他妈的……
什么世道。
理论上讲，袁芷杉是袁崇焕的女儿，袁崇焕和陈知县是故交，而在某种程度上讲，袁崇焕又算是孙承宗的学生。
这种关系相当不错了。
如果他们想救，肯定早就救了。
无非是不敢跟崇祯对着干而已。
当然张煊也不是为难陈知县，主要是孙承宗。
他知道陈知县是能和孙承宗说得上话的人，要想以治疗瘟疫为筹码逼孙承宗出手，首先就得让陈知县先着着急。
“是的知县大人，王医官祖籍河南，俗话说落叶归根，素娥姑娘便想，带王医官回洛阳安葬，而在下也已决意要娶素娥姑娘为妻，所以……
她孤零零一个人走，我是不放心的，只待王医官过了头七，我跟王姑娘便立即启程！”
陈知县当场愣住。
果然很着急。
“张贤弟，军中瘟疫全指望着你去救治，若你现在走了，山海关怎么办？”
张煊无奈状：“当初有过约定，王老头活着回来，这是我唯一的条件，现在条件没了，回家居丧又是依法行事，还什么理由再去山海关呢？”
陈知县哑然。
劝说：
“大明安危系于辽东，辽东安危系于山海关，若瘟疫不治，后金来犯，则辽东危矣，大明危矣，如此为救国救民建功立业而去，岂非理由？”
张煊扭过了头去，拒绝道德绑架。
陈知县急切着，劝说了一阵不起作用，才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听出了刚才张煊话里的言外之意。
不禁尴尬着笑了两声，试着问张煊道：“这……要不张贤弟你，再换个条件？”
张煊一看说到正事了，假装才回过神，也嘿嘿笑了两声，腼腆着道：“换个条件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事关孙督师，就怕孙督师他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