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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磅礡而冷漠
我们的爱微小却闪烁
颠簸 却如此忘我
──邓紫棋〈光年之外〉
苏夕宇在场馆外遇到了连枫。
少年发长过耳,翠绿色的耳坠晃荡出一道道温柔波涛,太过柔美的眉眼中性出一种雌雄莫辨的魅力,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开口问一句话,苏夕宇也没有对自己穿着舞衣打扮走出来有任何解释,但看到她表情的那一秒,连枫还是选择了打开双臂。
很多人都知道,有时心情糟的时候不一定会哭,可是当有人可以展开双臂承接时,那就是最容易溃堤的时刻。
苏夕宇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低下头,缓缓撞进连枫的怀里。
和洛宇征没有温度、从不回抱的姿势比起,连枫收紧手臂将她安入怀里的动作,无疑更让人有安全感。
木质香气悠悠散开,苏夕宇缓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的声音平稳无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担心妳。」
「你不要这么放任我。」苏夕宇缓缓退开,像是拼乐高一样,把刚刚还支离破碎的自己重新拼凑成图,再次完美。「会让我习惯的。」
「那就习惯啊。」连枫低下头,背着光的时候,苏夕宇又会想起那天在教官室,连枫突然顿住动作时脸上温柔与阴翳并陈的深邃。「我会一直在妳身边……只有我,会一直在妳身边。」
这句誓言钉在苏夕宇心上,却只是让她微微皱起了眉,连枫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但是怎么可能?
念头一动,她轻轻挣开连枫的双手,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拾回那个骄傲的模样:「我该回去了。」
「为什么要回去呢?」连枫柔声道,轻轻拨开她从发髻上散落的碎发,「既然出来了就一起走吧,不要再去看不喜欢的人事物了,我带妳走。」
苏夕宇把那丝犹豫压在心底,脚步却还是迟滞了:「我……」
「我记得我说过,请学长离我的女友远点吧?」
另一把温文却又锋利的嗓子蓦然插进。
她抬头。
洛宇征西装革履的样子很好看,但更多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他和一群同样正装打扮的男子站在一起,眉宇间都是内敛的优雅,但他抿起的唇角,仍透出一丝不悦的凌厉。
连枫却不知是故意或无心,选在此刻把手搭在了苏夕宇肩上:「夕宇心情不好,你现在看起来是要赶去颁奖典礼吧?既然你没有空,我就陪她去散散心。」
「我要去代表颁奖没错,」洛宇征走近一步,根本没看苏夕宇一眼,「但是她也可能是领奖人,该跟我一起去。」
「你——」
「走吧,」他终于转向苏夕宇,伸出右手,「我们快迟到了。」
悬在半空的手掌白皙修长,但苏夕宇却瞥见了随动作往上缩的衬衣底下,腕口一闪而逝的红痕,心底蓦然闪过一道她自己也不太想相信的思绪。
她匆匆转身,拍了下连枫的背:「回头见,我会再传简讯给你。」
洛宇征握紧她搭上来的手,拉着她转身朝场馆走去,苏夕宇回头看了一眼,连枫仍然站在不远处的寒风里,凝视他们走远的方向。
她看不懂那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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