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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太久了……”陈行远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在这里，本身我的面子也没有任何用处吧。”
林强心中暗笑，夸秘书跟夸儿子似得，搞得秘书们很羞涩啊。
随着蓟京银行的成立，他隐忍了几十年的热忱与野心也喷薄而尽。
“不敢……”林强笑着为众人倒茶，“我还差得远，给人当秘书差不多。”
对面，钱渤也是突然一睁，他在说自己的哥哥么？牢狱中的那个哥哥？
“……”陈行远沉吟良久，最终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还是这么难说话啊，邱之彰。”
两边秘书同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呵呵，钱渤虽说只跟了我几天，做事也还是不错的。”邱之彰也向钱渤投去了鼓励的眼神。
但陈行远还是平静地答道：“也放不下，但做不了什么了。”
“呵呵，没错，没错。”陈行远摆手苦笑道，“都是我的错。钱才，丰山，都是人才，都是人才。”
“哦？”陈行远闻言一滞，“邱董怎么知道的？”
停止利率战的原因很好理解，但提前退休又是为了什么呢？他知道陈行远不是一个权利欲很强的人，他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得不争取权力而已。但即便如此，现在也不是离开的时候吧，蓟京银行立足未稳，他能放心的退休么？
放不下又怎样，陈行远没有时间了，没有能力了，面对现实唯有一声叹息。
“哦？”林强这下是惊到了。
“到头来，秦主任还是秦主任啊。”林强欣慰笑道，“陈行长果然没看错人。”
邱之彰很快摇了摇头：“不可以的，短时间内再动利率，银行的社会声誉将荡然无存，你清楚的。”
至于陈行远的秘书，只看得很心疼，不禁暗暗握拳，低下头去。
“是是，称手的秘书，很难得。”陈行远说着，拍了拍自己的秘书，“小李也跟了我很多年了，我退休在即，他依然兢兢业业，很难得。”
邱之彰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当即笑道：“怎么，缺个秘书？”
他不知道这里面一层层的故事，林强知道。
“嗯……”邱之彰揉着下巴，他也在思考，思考着一切的可能性，思考着陈行远此举的意义所在。如果是安插眼线的话，这样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陈行长……就这么……”林强生生将退休二字压在嘴边。
一声叹气，唯有沧桑。
“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我很想帮你。”邱之彰只轻轻向前探了探身子，扶起陈行远，悲伤地说道，“但箭已出弦，不能停了。”
一旁的邱之彰则顿了顿，突然问道：“陈行长，是准备提前退休么？”
林强始终在旁聆听，没有多言，这个层面上的事情他还难以参与，也自知没有实力参与。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陈行远变了，他现在只是一位老人而已。
邱之彰闻言也是叹了口气：“陈行长，是负荆代罪吧？”
“嗯……”邱之彰依然在皱眉思索，如果这个人真有这个能力的话，跳槽哪里不好，为何非要举荐到对头这里？
陈行远见对面不说话，便接着说道：“这样下去，对大家消耗都很大，既然是我行先动的利率，那么也让我行先回降吧，望邱董网开一面，也随后降回利率。”
他说着，又深深地低下头去：“这是陈某唯一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