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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轻轻反问,声音柔而无波。
“你睡吧,我不打扰你,明口口再来瞧你。”
看着不远处的屋檐房宇,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从此,她不得不为小十九撑一片天了。
二人对视一眼,他终是无奈地走过去。
另外一件举朝关注的大事,也在这春雷轰轰的季节,炸响在了京师一片平静的天空里。
“是……楚医官吗?”
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一双眼睛朦胧得似是罩了一层轻雾,深情的凝视着他,眸底的两汪水渍,似掉未掉,仿佛要挖开他的心肝,瞧得他心里一紧,一伸手揽紧了她,狠狠抱在胸前,轻手为她拭泪。
“你怎的还不醒呢?难道我白救了?”
温和的眸子染上几分喜色,他迟疑了片刻,像是考虑到什么,声音里添了几分紧绷,“要出去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几日京师会有一些乱。夏廷德的党羽众多,这次案件牵涉甚广,你轻易抛头露面,怕不安全……”
卓力照顾他这样久,其实也有些不想他死了。
“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想他来带我走。”
“不,我才不要去。”
“我在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你在说什么?”
夏初七手指颤抖不止,咬着嘴唇,心在滴血。
她不适地揉了揉鼻子,轻轻一笑。
“我……”夏初七心脏狠狠一缩,有些迟疑,“不了。”
车夫的问题,难住了她。
夏初七并不说话,继续一动不动。
“晋王赵樽?”
他坐在不远处,声音悠悠的,缓慢而温和,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或者说在自言自语,根本不需要她的回应。
在这里住了这样久,这里承载了她与赵十九许久的过往,她是多么想进去看一看。看看承德院,看看良医所,看看汤泉浴,看看那七颗夜明珠,看看晋王府里的一草一木……可是她没有勇气,她害怕向前再多跨一步,她就没有了继续报仇的勇气,想要跟着他一起去。
“你……”阿木尔眉目一紧,却是没有发作。
一个人哭了良久,她双手趴在案几上,没有了声音。
“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东方青玄眉目微微一沉,声音仿佛染上叹息。
受了公主的教训,卓力与阿纳日一样,闷着头不吭声。
她很想去找李邈,让她帮着找一下顾阿娇的落脚点。可夏廷德的案子正在审理中,城隍庙那交易的一千两黄金,包括曹志行的案子,也一并纳入了审理的范畴。这般青天白日之下,二人见面极是不便。
“果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夏廷德的儿子,也就夏常像一个人了……”心里一阵憋屈,夏初七双手捧着额头,手肘在桌子上,觉得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一种说不出来的恨天不平和生生痛恨,几乎遍及她的四肢百骸。
听完她的解释,赵绵泽明显松了一口气。
“是。”她面上极是冷静,“但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她其实是见过赵樽一次的。
“阿七……到爷这里来……”
嘴皮轻轻一动,阿木尔又慢条斯理地坐了回去,然后,一字不漏地把夏初七先前与她说的那些话复述给了东方青玄。
静默片刻,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要出去做甚?”
夏初七扯着嘴笑了。
“不知自己长得丑吗?这样看人会吓死人的。”
夏初七喝一口水,狐疑地看他。
颤着双脚踩着马杌子下了马车,她嘱咐车夫和其他人在府外候着,自己带着晴岚随了田富进入晋王府,面色平静,可每走一步,仿若踩在软沙之上,半丝也着不了力。那光洁的台阶,一如往昔。整个晋王府邸都被田富归置得很好,就像从来都没有变过一样,可她的心尖却随在步子,在不停地颤抖。
“公主来了?”阿纳日抬头看她一眼,恭顺地道,“格勒大夫过来瞧过了,他刚刚才走。格勒大夫说,他的外伤已无大碍,可会不会醒过来,就得看真神的意思了。依奴婢看,他八成得了离魂症,被真神收走了魂魄……”
还是那样的摆设,一点也没有变化。花梨木隔出的两个次间,紫檀木的家什,古玩玉器、珊瑚盆景、青花瓷瓶、龟鹤烛台、金漆屏风……靠窗的炕桌,摆放整齐的苏绣软垫,一个紫檀木的棋秤……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向她压了过来,她几乎喘不过气。
“阿纳日!”乌仁潇潇呵斥了她,可低吼一句,想到两国间的仇恨,又似是理解了,声音软了下来,“谁说不会醒?只要人活着,就一定会醒的。”歪了歪头,她又喂了那人一口,见稀粥从他的嘴边溢出,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立在边上的一个小伙子,嗔怨道,“卓力,你愣着做甚,快来帮我托住他啊?”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南晏人怎么了?”
喉结不由自主一滑,他脱口竟是。
“诶,你不要伤心……”乌仁潇潇慢慢走过去。
看她一眼,哈萨尔相信了。
“七小姐,我们去哪里?”
他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回答,“一个大男人,何必在乎脸面。”
夏初七抿紧了嘴角,好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似是思考明白了,她终于侧过眸子来看着他,轻轻弯唇,笑了出来。
他妖冶的眉眼如花,轻饮慢酌,神态怡然自得。
推开带着一股子熟悉气息的木门,夏初七慢慢地踱了进去。
他并非没有见过她哭,其实很多年前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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