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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荣粹殿虽是冷清了些，但也算安静，倒不失为一处清雅之地。”楚妍轻声说道，将桌上的一盏茶推到燕绾面前。
“清雅是清雅，不过这冷清怕不是因为我才进宫。”燕绾语气平淡，“不过是有人刻意安排，也罢，就当少了许多纷扰。”
楚妍低头附和：“娘娘心宽。听说您今晚将侍寝，不知是真是假？”
燕绾笑了笑：“是真是假，到了时候自然便知。若是真的，那也无妨。我倒要看看，这位九五之尊，到底是怎样的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内监尖细的声音：“燕绾娘娘，皇上宣您侍寝，还请速速前往。”
燕绾放下茶盏，目光微抬，却并不急于起身。她缓缓站起，对楚妍说道：“看来这传言成真了，你且留在此处，我去去便回。”
楚妍点头：“娘娘小心些。”
不多时，燕绾已被带至乾清宫。在内监的引领下，她步履稳健地走入主殿，未见丝毫怯懦。殿内香炉轻烟袅袅，一派庄严肃穆。萧玦坐在龙椅上，神情淡然。
“臣妾参见皇上。”燕绾行礼，声音清婉。
“起来吧。”萧玦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冷峻却透着一丝好奇，“你便是新晋的德容？”
“正是臣妾。”燕绾回道。
萧玦略略打量：“朕听闻你才艺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舞，不知今日可否让朕一见？”
燕绾微微一笑：“皇上有命，臣妾自当效劳。不过，此处宽广不足，恐难展其全貌。”
萧玦眼中泛起些许兴趣：“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燕绾不疾不徐答道：“若能稍作布置，移开几案，让臣妾有些立足之地即可。”
萧玦挥手吩咐：“来人，把东西撤了。”
很快，大殿中央空出一片地方。燕绾站定，双手轻扬，她的动作舒展而从容，仿佛一缕流云，又似一抹春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致。伴随她转身、旋舞，那份妖娆婀娜与端庄大气浑然一体。
萧玦静静看着，无声无息地端详着眼前的一切。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召见，却没料到会看到如此惊艳的一场表演。
舞毕，燕绾微微垂首：“皇上，可还满意？”
“果然名不虚传。”萧玦低声道，“你的舞姿，比朕想象中更为别致。”
“多谢皇上夸奖。”燕绾答得滴水不漏。
萧玦沉吟片刻，道：“你出身江南，为何会入宫？”
燕绾从容应对：“臣妾家境普通，自幼习得几分技艺，也算勉强糊口。至于入宫，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因缘际会？”萧玦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足。
萧玦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皇上还有其他想问的吗？”燕绾试探道。
“你觉得后宫如何？”萧玦忽然话锋一转。
燕绾微微一顿，随后答道：“后宫之事，臣妾初来乍到，不敢妄言。不过，这里虽繁华，却未必比得上江南水乡的宁静自在。”
“你倒是个敢说实话的。”萧玦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朕倒要看看，你能在这后宫中走到哪一步。”
燕绾没有回应，而是静静垂眸。
第二日清晨，内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容燕氏温婉贤淑、才艺超群，即日起晋封为贵媛，从四品。钦此！”
消息传开后，后宫中顿时掀起了一阵波澜。不少嫔妃私下议论纷纷，有人不屑，有人嫉妒。
荣粹殿内，楚妍兴奋地说道：“娘娘，这可是件大喜事！从五品到从四品，这般快速晋升，可见皇上对您格外看重！”
不久后，一位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缓步走入荣粹殿。这人正是贵妃苏瑾。
“妹妹果然不同凡响，不过短短一夜，就得圣宠连连。姐姐特来恭贺。”苏瑾开口道。
“多谢贵妃娘娘抬爱。”燕绾欠身行礼。
苏瑾继续说道：“妹妹聪慧过人，在这后宫中只怕不易啊。若有用得上姐姐的地方，只管开口。”
“娘娘厚爱，臣妾铭记于心。”燕绾语气平静，却未露出丝毫感激之色。
苏瑾轻笑道：“妹妹果然与众不同，那姐姐就先告辞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楚妍待苏瑾走后，小声问道：“姐姐，这贵妃娘娘为何突然登门示好？”
“不过是试探罢了。”燕绾答道，“她察觉到风向变了，自然要早做准备。这后宫中，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楚妍点点头：“姐姐说得极是。只是这贵妃娘娘城府颇深，姐姐可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燕绾嘴角微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苏瑾再厉害，也不可能左右我的命运。”
当天晚上，荣粹殿外灯火通明，却显得格外安静。而在这安静之中，一个新的权力中心正在悄然崛起。